总之白沅用他防护服手套上自带的激光器捣鼓了一番,在实践经验不足理论知识有余的情况下,耗费了比老手多一倍的时间找到了一个比较好的击球点。
而后白沅再度拖动滑轨,把球杆拉到正对着白球上预定击球点的位置。他用一只手在真空室外壁上固定住滑轨,另一只手以一个看上去很专业的姿势握住球杆。看得出来,他应该是想做出教程上大臂带动小臂的动作,然而运动神经的习惯还是让这个动作的实际情况和想象中的相比略有扭曲。
不过白沅击球的位置倒还是比较正的,球杆碰到白球,白球基本是完全按照球杆方向滑了出去⑨。而且由于白沅这一杆打得——相对于新手而言——很谨慎,白球在整个运动轨迹上只是碰到了一枚红球,第二次撞击墙壁后运动速度就已经减到很慢,而后停在了真空室的中央。
红球没有进袋,所以下一个就该轮到姜祎成了。
“你这是给我‘做’了个球啊。”姜祎成忍不住以麦克风不会收录的低音量说道。
“你知足吧。”白沅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懊恼,“没有给你做出个自由球②就不错了。”
他们这是不约而同地默认了玩儿最简单的真空桌球规则,也就是把各自花色的球打进袋里,没有什么复杂的得分制,先把球都打进去的算赢——让白沅先打,也就是默认先让他任选花色了。
而惩罚规则也是按照最简单的来算,白球如果没碰到自己花色的球,就罚给对方一个任意球。不过鉴于任意球用球杆儿移动还不太容易操作,倘若白沅真的失误了,在维持直播的顺利这方面,姜祎成反倒不太好办。
因为白沅给她“做”了个球,姜祎成自然是在第一杆就把自己花色的一个球打进去了,甚至都没有专门用激光笔瞄准——实在是白沅打完之后白球停的位置太好,如果这都进不去也说不过去了。而后她再开启防护服手套上的激光笔,对着白球进行了一番运动轨迹预测。
白沅看着她转了好几个方向,在出杆的两个侧面都看过了,又对着一个位置很难打的球比划了半天。他多半儿是以为姜祎成真是什么老手,不禁扒着真空室的外壁仔细往里看,想看看地球时代出生的“高手”是如何玩儿真空桌球的。
然而姜祎成在瞄了好几个方向之后,最终还是轻巧地出杆,打了角度最容易的那个球。
“啊,就这?”白沅在通讯器里以音量压低的声音“嘲讽”道。
“对,就这。”姜祎成回头看了他一眼,勾了勾嘴角。谁让他第一个球“做”得好呢,这不是白给的机会么?
不过姜祎成的运气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在白沅白送了第一个球又隐性白送了第二个球之后,她不得不靠她这半吊子的“精准”计算打进去了第三个球。而后便因为白球停留的地方位置太偏,再也没球可进了,甚至差点儿被迫打到白沅花色的球。
好在真空室强磁场的电磁阻尼比较均匀,姜祎成仔细地瞄准了一下儿,从激光笔模拟的落点可以看出这球如果往空旷的无球区打,经过五次反弹之后有可能打到角落里自己花色的球。于是就“大力出奇迹”呗,强行推了一把,竟然最终还是打到了——虽然进是不可能进的。
而在她这个球打到之后,白球又在真空室里窜了好一会儿,碰到了好几个别的球,而被碰到的球自然也再会碰到别的球。虽然同样没进,但最终白球却又停在了一个被很多对方花色的球环绕,不太好打的位置。
“太狠了。”白沅小声抱怨道,“这让我怎么打呀?”
“我也不是故意的。”姜祎成压低声音淡淡地解释道,甚至有点儿想做出摊手的动作。
虽然不好打,但也必须得打。于是又是一番花式瞄准,外加大力击球,让白球“突出重围”后还能回来且有机会碰到正确花色的球,而至于精准度就完全不能保证了。
不过他倒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