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宁国郡主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啊?”太后看了看屋中那一柱已经快燃紧的香,不耐烦地说道,“莫非这郡主不想诊脉,竟尿遁了不成?”
“母后惯会取笑别人的。”塞梅林不明就里,还以为太后是在说笑,只也笑着道,“女儿听说过怕吃药的小孩子,还从未听说有人会怕看大夫的呢。况且那郡主和女儿一样大小,怎么会一听要看大夫就要逃跑了呢。”
“是啊是啊,母亲最爱说笑了。”乌孙可汗干笑了两声,那冷峻的眉毛却是拧成了一团。
就他所了解的莫琚,自是不会做出这种尿遁的事情来的,只是她若不是想逃,那又是去看什么了呢?
而太后却是冷哼一声,只道,“寻常人自是不会害怕看大夫的,可若她心中有鬼……”
只是太后话还没说完,门外便传来了一阵娇俏的笑声,“是谁怕看大夫啊?”
再往门口看去,正是莫琚那一张如花儿的面庞。
“自然是在说你了!”塞梅林揶揄道,“你怎地去了这么久?眼下身子可舒服一点呢?”
“好多了。”莫琚脸上升起两团红晕,她羞涩一笑,柔声道,“怎么这种事你也要和太后说啊?”
“母后,你瞧,这郡主竟害起羞来了呢!”塞梅林掩面道,“方才你不还和母后唇枪舌战呢么?怎么这会子去小女儿扮相的忸怩起来了?”
莫琚低下头去,只轻声道,“就只是吃坏肚子了而已,这种事情终归是不想惊动旁人的。”
“郡主真的吃坏肚子了?”太后狐疑地看了莫琚一眼,随即便道,“大夫,你去替郡主瞧瞧吧!”
“是!”大夫点了点头,还是硬着头皮为莫琚诊了脉。
莫琚倒也不推辞,只气定神闲地伸出了胳膊,柔声道,“劳烦大夫了。”
大夫点了点头,这个宁国郡主和皇城中的两位夫人可不太一样,这郡主柔声细语,又很懂礼仪,倒是比那两个气焰嚣张的夫人强上万倍。
见着莫琚那和气的样子,大夫也松了一口气,只是不多会儿,那眉毛却是又皱了起来。
“大夫,可是有什么不妥?”太后见大夫神色有异,忙厉声道。
而大夫却是摇了摇头,只结结巴巴地说道,“并、并无任何不妥。”
“哦?”太后见那大夫欲言又止,心中更加肯定了刚才的想法,她只冷冷地扫了大夫一眼,沉声道,“真的没有不妥么?难道不是有人在背地里做了那番龌鹾的事情,现下想一头赖在可汗身上么?”
“太后?你这话何意?”莫琚皱了皱眉头,心里却是感叹了起来。
这太后果然精明,已经猜到自己有孕在身的事情了么?
而可汗更是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只要那大夫肯定了太后的说法,他就会立刻跪在地上,陈恳地告诉太后那孩子是自己的。
太后闻言却只轻笑了一声,“只要听听这大夫说你得了什么病,在座的人便都会知道哀家在说什么了!至于你,想在哀家眼皮子底下耍花样,到底还嫩了一些!大夫,你快说,这郡主到底怎么了!”
一时间,在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大夫身上,看得其浑身发抖。
太后说得话,自己可是一个字都没听懂。
他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这郡主明明说自己吃坏了肚子,可为何从脉象上却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呢?
那大夫犹豫了半晌,又擦了擦汗,这才道,“回禀太后,郡主脉象平稳,并无任何不妥啊!”
“什么?并无不妥?”太后大惊,只盯着大夫看了良久,见其神色不似作伪,这才狐疑地又看了莫琚一眼。
“太后听见这个消息似乎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