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向甄三丫,“三姐,你呢?”
甄三丫神色不自然,装傻,“我什么?”
甄珠道,“三姐,那叶明智天天都来,你当没看见的吗?”
她马上要去国都了,一走不知几时回。在这之前,最少要等甄三丫的事尘埃落定,她才放得下心。
甄三丫却是沉默了。
之前她觉得叶家高不可攀,她和叶明智门不当户不对,不适合在一起,也就没多想。
可谁曾想,妹妹救了叶明芙,成了叶家的恩人。
然后,妹妹开了医院,又开了两个作坊。
这距离,好像一下子拉近了。
叶明智也每天都来。
先去医馆走一趟,确定她在医馆还是在乡下老家。
在医馆,他便跟着她打转,给她做帮手;若是回了宅子,他再风尘仆仆的赶过来。
有时见她没有板着个脸,他心里松快些,便会厚着脸皮留下来住一两个晚上。
白天去爹和爷爷下地,晒得脸庞发黑,干活双手都起了血泡,也甘之若饴。
可他再苦再累,在她面前也从不提半句,一见到她就笑,眼眸如星子,对她温柔多情。
她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可越是这样,她越患得患失。
已经受过一次伤害,若这回泥足深陷,万一他抽身离开,自己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她抿了抿唇,期期艾艾的道,“四妹妹,叶公子学识渊博,我却目不识丁,我怕……”
说到底,她是自卑、怯弱!
甄珠道,“只要你和叶明智是真心相爱,那别的问题,都不是事儿。不识字,可以学。白衍府里有位宫中老嬷嬷,我明日便让她过来给你们当教习姑姑。”
“你是说我们?”甄二丫惊讶之余,又摆手抗拒,“我不用学,我又不嫁入豪门。”
甄珠道,“要学。二姐,以后长生哥总会往上升的,嬷嬷教识字,教礼仪和女红,你学会接人待物,做他的贤内助。”
甄二丫张了张嘴,忽地明白妹妹的弦外之音,是妹夫要好好安置长生哥了。
眉眼浮现一抹喜色,随之一声轻叹,“其实我不想做什么贤内助,只想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但我又没你那本事,只能龟缩在后宅相夫教子了。”
甄珠取笑,“哟,这都还没嫁人呢,就张口‘夫’啊、‘子’的了,不害羞的人,到底是谁?”
甄二丫支她咯吱窝,“臭丫头,你还说!你不也直接称呼妹夫为夫君了么?”
甄珠笑得快要断气,见甄三丫在一旁袖手旁观,她起身躲到她身后,成功将祸水东引。
姐妹仨闹作一团。
笑累了躺床上,透过窗户,看窗外月朗云疏,心里觉得安宁和满足。
甄珠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甄三丫说,“对了,听说叶公子丁忧期快过了,即将远赴北省某个县做县令。那边山长水远,去了不知猴年马月才回一次。三姐,他家催他娶妻了呢。”
所以,他才这么着急,天天来报到。
甄三丫呆若木鸡。
……
翌日,甄珠正准备启程回城,村里又有妇人气喘吁吁来寻她。
“甄大夫,牛铁花家狗剩肚子疼,疼得直打滚,翻眼皮要晕过去了,她想请你过去看看。”
牛铁花?
甄珠看着来人,“你确定她会请我?她或她的家人,为何不亲自来?”
这妇人赔笑道,“您忘了?她丈夫参与纵火烧您家房子,已经坐了牢,家中只一个瞎眼婆母,三个年幼的孩子,狗剩又这样子,她不敢走开。”
甄珠沉吟不语。
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去给她儿子治病,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也知她这个人惯会胡搅蛮缠,又与我有过节,万一她儿子出个什么状况,赖在我身上,我如何是好?”
妇人一愣,“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