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这茬儿,齐夫人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几个下人带宸儿在后院放风筝。线扯断了,风筝掉在假山上,那些混账东西,居然让宸儿上去捡,他才不慎失足摔下……
他祖母听到,当场晕厥了过去。孝字当头,我只能先紧着老太太,让人把宸儿送到你这里。
哪知他们竟会到对面去,我儿救治的最佳时期被延误,等回去后,我定饶不了这些狗东西!”
甄珠记得,这位齐夫人是位温和亲切的人,眼下竟张嘴闭嘴“狗奴才、狗畜生”,想来真是气狠了的。
念念和她隔了一层肚皮,她都不敢想象,若是他出了事,她要疯成什么样儿,更何况,从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甄珠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孩子会挺过去的。”
齐夫人流着泪点头,一口粥含在嘴里,许久都咽不下去。
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哀求,“甄大夫,我可以看看宸儿吗?就一眼,在门口,我不进去。”
甄珠抱歉的摇摇头。
孩子受伤太重了,打开门、外人进去等都会带来细菌,容不得有半分差错。
她等会儿回去,还要把里头布置成无菌病房的。
齐夫人眼泪无声的流,不过也知甄珠是为了自己儿子好,没再勉强。
……
甄珠惦记着猫儿山那件事,她去了后院,进入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窗户。
没一会儿,夜发出现窗户外。
“夫人,我与夜喜前辈在那悬崖底下,发现了一个洞穴。洞**燃着火把,每隔一丈,便有四人把守。”
“果然有蹊跷。”甄珠沉吟了下,道,“那处发生了命案,可惜你们王爷没在,不然就可以下搜查令,带人去搜山。”
夜发忽而阴恻恻的笑了。
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夫人,请过目。”
甄珠疑惑接过,发现上边写着“搜查令”三个字,中间空白,在底下却署了白衍的大名,还盖着“战王玉玺”的大印。
“这是……”
夜发道,“这是王爷临走前留的,若遇到突发情况,咱填上内容,再给您过目便成。”
白衍真是细心啊,连这个都想到了。
不知他此时在做什么呢?
好想他呀……
思念忽然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甄珠顿时神思恍惚了,夜发喊了好几声才听见。
她打起精神来,“那行,你去填充,回头让我瞄一眼,没问题了明日便行动。”
“是。”
见她转身回屋,夜发掏出小本子写上:月朦胧,树朦胧,情书不知从何寄,唯望那圆月,千里寄相思。(注:夫人茶不念饭不思,空对月,泪两行。)
写完,他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差不多了。”
便从怀里掏出一块粉色的丝绸,将本子小心翼翼的包好,再纳入怀中。而后身影一跃,消失在夜空。
……
甄珠足足守了那小孩一夜。
半夜他发烧,炎症指数很高,她多怕他扛不住啊,给他打针、抗感染、降温毯等治疗后,他体温才慢慢降下来。
第二天清晨,她走出病房,齐夫人立马上前问她儿子的情况。
这个秀丽的妇人憔悴得不成样子,以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也肿成了核桃样,头发、衣裳凌乱,很是狼狈。
甄珠握住她发凉的手,“小公子顽强的挺过了好几关关卡,接下来还有几关,得一直在我这里住着。
您先回去洗漱休息好,回头还得你来陪小公子的。”
“好好好,我这便回。”齐夫人紧紧回握甄珠的手,喜极而泣。
她身后那一群天没亮就赶出来的丫鬟妈子也跟着抹眼泪,双手合十,直说感谢老天爷保佑。
“宸儿可有清醒?我……”齐夫人想说去看看孩子,又生怕惹甄珠不喜。
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