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踹到柴刀刀背都深陷进去,这才收住脚,双手撑着膝盖,呼哧呼哧喘气,心脏狂跳。
鲜血不住的从野猪脖子涌出来,将植物染红,很是触目惊心。
甄珠等人奔过来,围着他,“怎么样,没事儿吧?”
庞光言直起腰,摸了摸尾龙骨,痛得龇牙咧嘴,“这一处,不知有没有骨折。”
甄珠刚想说帮他看看,忽然听到系统的提示,她愣在了原地。
然后,不自觉的抽了抽嘴角。
庞光言倒没有骨折,只是摔伤、各处软组织挫伤,还有某处被扎伤,要打破伤风。
某处……
她眼角瞟了下他两腿间不可描述的部位。
惨啊。
她也同情他,但莫名的,她就很想笑。
甄珠憋笑憋得难受,面上却神色严肃,“老庞,你能走吗?野猪是群居动物,弄死一个,怕还有一群等着,咱得赶紧走,要不然咱全都得交代在这里。”
野猪凶残起来,连老虎和狼都要避开,人在它跟前,简直不堪一击。
方才若不是夜北隔空拍了那头野猪几掌,震烂了它的内脏,他们这些人,总有几个被它撞死、咬死的。
所以,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能!”庞光言手捂着尾龙骨,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其他乡亲有点舍不得走。
他们才刚学会辨认一点药材,便发现四周有不少,还想挖的。
毕竟,那都是钱啊。
庞光言却是一挥手,“都走!大伙回去把这头大野猪分了吃,明日咱再带多点人上山。”
听他这么说,乡亲们欣喜若狂,“我们都没帮上忙,真的给我们分猪肉?”
“庞公子,您明日还来吗?”
里正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怒声骂道,“一个个的都不怕死是不是?现在是问问题的时候吗?赶紧砍藤蔓树枝,把这大家伙抬下山!”
“好呀!”
妇人们开心的拍手掌,然后去把柔韧性强的藤蔓砍下来,当绳子用。
汉子们也是咧嘴大笑,挥动着手里的柴刀,“噗噗”的砍树。
药材是没有挖多少,可有肉分啊。
这就令人很振奋!
叶明智把庞光言扶到一处大树底下,甄珠把身边的人支开,拿出药物给他消毒、处理伤口,给他打针。
至于他的敏感部位……她只当做不知道,不然多尴尬啊。
处理好后,村里人也准备好了,把野猪捆绑好,八个人一起抬下山。
野猪也没抬回宅子,就在村口外边的空地上,一群人七手八脚的架起土灶,抱来干柴,烧水、刮毛,再用火烤。
这过程里,甄珠没有参与,倒是家里几个长辈兴致勃勃的去看了。
府里伺候甄珠的小丫鬟秋月也有去了一眼,回来跟她说,“夫人,三尺村的村民围在一起,望着野猪肉流口水,也想分野猪肉呢。
里正说没他们的份儿,有好几个人就抱着里正的大腿哭,说知错了,后悔欺负甄家,后悔没管教好儿子,让他烧了甄家的房子……奴婢瞧着,他们这一回像是悔过了呢。”
甄珠看了看她,“你同情他们吗?”
秋月忙摆手,“不不不,他们烧了夫人的屋子,卑鄙无耻。奴婢厌恶都来不及,怎会同情他们?他们到如今才幡然醒悟,可已经晚了。奴婢瞧他们痛哭流涕的样子,就觉得很爽。”
她说完有些羞涩的低下头。
甄珠莞尔,“我也是。”
……
第二日,甄珠着急回城,以庞光言伤了脚不能上山为由,转达给里正听,她便带着三丫,坐着马车,去叶明智家中,给他父亲诊治。
在路上,甄珠听叶明智描述他爹的病症:全身水肿、夜尿多、痛风、头痛、乏力等。
甄珠猜测,这是肾病,甚至可能更严重些,已到了尿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