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道,“属下等人奉主子之命,彻查方圆百里内的庄园,但一直没有线索。今早属下意外发现,在一个气派的府邸后门,有十几辆马车,上边盖着厚厚的防水油布,封得很严实,但隔着老远,都能闻到生肉的腥味。
属下觉得有蹊跷,见马车往里边驶入,便跟了上去。”
生肉?
是用来喂野兽的嘛?
冷风夹着细雨扑进来,甄珠打了个寒颤,往走廊里躲了躲,也招招手,示意夜北站到屋檐下避雨。
夜北身形一顿,有些感动。
他们在外头风吹日晒惯了,淋点小雨算得了什么?
但是,有人关心,心里头还是感觉到很温暖。
甄珠拿着手帕,擦着身上的雨水,“你继续说。”
“是。”夜北斟酌了下,又道,“那后门有条路一直通往那座府邸的后山,马车一路蜿蜒向前,行了十里路左右,到了一座后山脚下。
那儿竟有条地道穿过山体,地道很窄很长,属下无法继续跟踪,只能先撤回来。”
还搞地道?
这么隐瞒的吗?
甄珠挠了挠鼻头,“那里有问题是肯定的了……你预备要如何做?”
夜北直言道,“属下想搜查贼寇的名义,进入那座府邸,再直奔那山头。”
甄珠沉吟了片刻,道,“那府邸的主人是谁?”
“是安国侯的世子。”
甄珠诧异,“世子为何会在这里?”
侯爷也是有封地的,这里既已成了白衍的封地,这什么安国侯不会在此处定居才是。
夜北回答,“此地乃安国侯外戚老家,世子爷出生即身染顽疾,自小在此养病。”
原来如此。
甄珠默了默,思考夜北方才说的话,“突然搜查,是能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但,就是不知那地道的尽头是什么情况,你的人冒然进去,会不会有危险。还有,万一搜不出什么,这责任可就大了。”
夜北想了下,抱拳,“夫人,属下有七成的把握,能从里边钓出大鱼。”
甄珠斟酌了下,道,“我不懂这些,不能给你更好的建议,也不能替你们做决定,我觉得,你们最好先给王爷去讯息,等他作出指示。”
最主要是,情报太少了,对方身份显赫,中间又有一条地道,万一被人憋在里头打,死了也白死,还会被问责。
“是。”
夜北没有多说,便退去。
甄珠看着雨幕,伸手接了些雨水,喃喃自语,“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幽幽一声叹息,转身回了屋。
一道黑影跃下,躲入屋檐,擦了擦脸上头上的水珠,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笔盖拧出,毛笔放嘴里舔了舔,而后在纸上写:今日有雨,雨绵绵,愁也绵绵。想你的心情,一如这湿漉漉的日子。
……
第二日,甄珠把补肾丸的方子给了庞光言,敲定了合作计划。
庞光言大喜过望,开始鼓捣制药厂子。
甄珠说,“我还有个条件。”
“妹子请讲,从这一刻起,哥唯你是从,你指东,我绝不去西。哥为你生,为你死,为你咣咣撞大墙。”庞光言把胸膛拍得梆梆响。
甄珠满头黑线,“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哥说的实在话。”庞光言一张圆脸笑成了弥勒佛样儿,“哥在你这儿忍辱负重,不就是供你驱使的么?”
甄珠翻了个白眼,“你可拉倒吧。”
庞光言满眼笑意,“呵呵,妹子,不管如何,哥都要谢谢你。”
甄珠知他是发自内心的,也没有和他抬杠。
见他这么开心,不自觉的也跟着嘴角上扬,“你医馆的人,什么时候过来?”
庞光言笑道,“老板都在这儿了,他们还能跑了不成?”
他不是个经商的料儿,也没有忽悠好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