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可是掌控天下人性命的,你不怕,我心里可发悚着呢。
不过,她总算知道皇帝为何找自己治了。
他是万金之龙体,这世上有谁敢给他动刀子啊?
“那什么,大哥,不,文兄,不……”称呼一错再错了,甄珠都要哭了,“圣上,为保险起见,不如多找几位老大夫一起来给您瞧瞧?”
这烫手山芋,她可不想接!
皇帝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悠悠地道,“弟妹,朕相信你的能力,你行的!”
甄珠欲哭无泪。
我能行,就怕你不行啊!
你有一道伤口在屁股上,你确定你不会羞耻么!
……
最终,甄珠一咬牙,一跺脚,硬着头皮给皇帝做了检查。
他体内,肠系膜血肿、部分肝血肿、以及轻微的胰腺、肺部、心脾挫伤等。出血量微小,不需要手术,也不需要引流,但必须要打抗生素和消炎止痛药水,此外还得静卧休息,不宜走动。
至于屁股上的伤……
她想多了,白衍压根儿没给她诊治的机会,直接把她推了出去,他自己来上药。
第二日,她安排麦冬与薄荷照顾皇帝。
她想回安置灾民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彻底消毒的,哪知农桑来了。
“甄姑娘,我家夫人今日设宴,希望您和您的家人能赏光。”
甄珠想了想,便答应了。
估计沈母找她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叙旧、聊天。
但她去是有目的的。
一来给沈云初复诊,二来想和沈母聊聊,关于那些弃婴安置的问题。
沈母见多识广,人脉也广,许是真有法子也不一定。
她换了套衣裳,梳个简单的妇人髻,便带上三丫、念念、小秋一同赴约。
到了她们家气派恢弘的大门外,她一阵叹息。
才一个多月没来,她却感觉,似乎过许久了。
沈母、沈云初匆匆出来迎接。
“珠儿。”
沈云初还是那副温文儒雅的模样,只是人太过消瘦,脸颊微凹,身上便多了一丝忧郁的气息。
她也佯装无事的笑了笑,“沈公子。”
一声称呼,划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沈云初目光闪过一丝痛色,待瞧见她头上的发髻,瞳孔颤抖,面色都发白了几分。
沈母很是遗憾,也更心疼儿子。
“初儿,你大病初愈,不宜吹风,你快些进屋,我带甄姑娘去花厅坐。”
沈云初应了声,眸光贪恋的在甄珠脸上转了一圈,收回,满是失落。
他蜷着拳头,送到唇边咳了声,道,“身子不中用,让甄姑娘笑话了。在下失陪。”
甄珠张嘴想说给他看病,可见他狼狈而仓促的转过了身,她话到嘴边,又溜了回去。
沈母叹息一声,看向甄珠的目光,仍然是温柔慈爱的。
握住她的双手,“丫头,自从上回被你治好后,我便想邀请你来坐坐的,可农桑总说你忙得不可开交,我也就没敢让他再传话。今日总算见着面了,我得留你久一些才行。”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打扰沈夫人了。”
两人说笑间,抬脚往里边走。
可这时却有丫鬟惊慌失措的禀报,“夫人,不好了,黄家小公子被噎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