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想法子抢走。
但白衍是战神,武官之首,今又为异姓王,不是他能动的。
……
门外直挺挺的跪着一群人,以妇孺居多。
但是,其中不少人有怨言,有的小孩跪疼了膝盖止不住哭闹,一时间吵闹不休。
门房和管事等没有得到主人的回复,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就堵在门口,跟两樽门神一般。
“都杵在这儿作甚?”甄珠从里边走出。
他们松了口气,忙让出位置。
那些人目露惊喜,“是珠儿!”
“快点说口号。”
“哎呀,你们别挤!”
他们推搡、紧张、慌乱,有个妇人怯生生的说,“珠儿、对、对不起……”
其他人才想起要跟着说对不起。
甄珠面沉如水,“不,你们错了,你们并没有对不起我。参与放火烧我的家人和屋子的,是你们家的家人,他们已坐牢,你们若真有心,就把赔偿款送来。”
“无须这么行这么大的礼,我无福消受。”说完她侧身退到一旁。
官府有判那些闹事的、纵火的人,给甄家赔钱的。
他们坐了牢,那理应有他们的家人出这笔钱。
那些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来负荆请罪,是想与她修复关系,好让她日后提拔的。
哪知她提到了钱。
要钱他们是没有的,要命就有一条。
一个矮胖妇人眼珠子转了转,朝甄珠膝行了两步,“珠儿,我们是猪油蒙了心,才被王富贵撺掇着去你家闹,放火也是他带的头。我知错了,我当家已经坐牢赎了罪,你就原谅我吧,好不好?”
她泪流满面,悔恨又卑微的样子,令人动容。
甄珠却是躲了躲,依旧很冷淡,“我说了,你们并没有对不起我,自然没有原谅不原谅一说。”
妇人抹着眼泪,“犯错的是我夫君,那么,作为他的妻子,我也有错。珠儿,你说,我要如何做,你才肯原谅我?”
甄珠嘴角一侧微勾起嘲讽的弧度,“我方才不是说了么?把赔偿款结了,这件事便算揭过了。你若诚心悔过,又为何装聋作哑?”
妇人面色微白,尴尬的杵在那儿。
她旁边的一个妇人接口,“珠儿,男人们坐了牢,只剩我们这些妇人小孩,我们勒紧裤腰带都难挨过这青黄不接的春季,哪儿有钱给你呢?”
这话说到大家的心巴上,顿时有人附和,“就是。你心也太狠了。”
“这不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吗?”
“比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地主贪官还欺负人啊!”
这些人在这儿跪了大半日,膝盖都跪肿了,本就心生怨气。有人带头,那些埋怨的话也就渐渐变成谩骂。
甄珠只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