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药,他很想要!
秦大妮见甄珠都这么说了,便又去拽他的手,“敏之,咱真买不起,还给她吧,啊?”
“娘!”甄敏之气急败坏,老娘没有半分眼力劲儿,让他颜面扫地。
“我哪里买不起了?让珠儿再少点儿便是。”
秦大妮气得浑身哆嗦。
为了供他读书,家里半点积蓄都没有了。
买罐什么破药就花掉一百两,那不是要她的命吗!
混账玩意儿!
她去拧儿子耳朵,“甄敏之,把药还回去!否则,你休想从我这儿拿钱上京赶考!”
她很是生气,手上用尽了力气。
甄敏之被拧得“哎哟哎哟”直叫,却仍然不肯拿药出来。
秦大妮没法子,亲自伸手掏出药丸,丢给甄珠。
甄敏之想扑过去抢回,她死死拽住,仓促地说,“大嫂,我和几个孩子都受了伤,着急回去找大夫,改日再来拜访。”
张婆子嗤笑,“我家珠儿就是大夫,弟妹却舍近求远找别个,这是有瞧不起她啊?”
“不,不是这样的,大嫂你误会了……”本来是想修复关系的,可现在看来,越弄越糟糕,秦大妮心里有苦说不出,只能把儿子拽走,远离这危险之地。
走了老远,才发现几个孙女像入了定一般,痴痴地看着苏陌,越发生气,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跺脚大喊,“知画、春娇、绵绵,你们仨还不走,杵在那儿给人家当门神?”
三姐妹脸红红的,甄知画含情脉脉的瞅了苏陌一眼,娇滴滴的道,“奶,你和三叔先回去吧,我还要给二爷二奶拜年呢。”
其余两个异口同声,“我也是。”
秦大妮气得面色发青,“你们的手都被咬伤了,不去上药,想像疯狗一样死去吗?”
三姐妹吓了一跳。
她们知道人被土狗咬伤,会得疯病,如同狗一样呜咽着死去。
可没听说过,被人咬伤也会疯啊!
齐齐问甄珠,“会吗?”
甄珠点头,“会。”
其实不会,打破伤风即可,她只是吓一吓她们。
甄春娇可怜巴巴的红了眼,“那找你治伤可以吗?”
“可以。但是我诊金收得贵些,怕你们给不起。”
姐妹仨眼神交汇。
她们都想拿私房钱出来,让甄珠治,好得到与苏陌接触的机会。
然而,秦大妮不知从哪里摸到一根树枝,一面走回来,一面咆哮,“都给我滚回去!”
姐妹仨生怕她真的打自己在苏陌面前丢脸,便急忙做鸟兽散。
但走得也不甘心,大声喊,“苏大人,我叫甄知画,是珠儿的堂妹,您若是得了闲,到了我们家走走,我拿亲手酿的果酒招待您。”
“苏大人,我是甄春娇。”
“我、我是绵绵。”
“记得来找我们呀!”
三人一面逃一面喊,声音远远传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