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似乎感觉不到痛一般,不顾一切的、疯狂的拍打。
里边的门房,从门缝里看到她癫狂狰狞的模样,吓了一大跳,劝说她离开。
“姑娘,你走吧,人家苏大人是大人物,不是咱想见就能见的。”
王桂枝摇头,“不,他心里有我,一定会见我的。求求你让我见见他,以后我定重重酬谢你。”
边说着边大力的擂门,双手捶出累累鲜血,又用头去撞门。
门房生怕闹出人命,便想进去禀告。
但小厮并未走远,拦住了他。
小厮冷冷看着大门说,“你不要再去打扰主子和夫人。我方才出来时,陈管家便说了,这个女人居心叵测,以后她若是再来,就放狗咬她。
我见她一个姑娘家,不忍心那样对她,哪知她竟会在外边吵闹不休!若是惊动了主子,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他看向门房,“忠伯,你知道该如何做了吗?”
忠伯心头一凛,应,“我知。”
门外,王桂枝痛哭嚎叫,红肿的双手,依旧不依不饶的拍打着门。
“开开门啊!苏大人,你出来见见我,求你了……”
这扇门,关上的不仅仅是她出人头地的希望,更是她的爱情!
可她拍了这么久,这门纹丝不动。
她心里的执念越来越深,一定要让这扇门打开。
一定要打开!
若不然,她的天,就塌了。
然而,下一刻,一盆冷水,从墙头泼下。
她被浇得身形踉跄,浑身湿透。
听见里边有人说,“再来。”
而后,又是一桶水兜头浇来,冲她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
听见那小厮恶狠狠的声音,“莫要怪我们,是你自己非要作死。”
是她作死吗……
她神色呆滞,呆坐在那儿,浑身像是掉入了冰窖里。
而原本越烧越旺的执念,慢慢的一点点熄灭了。
门内的人说,“再不离去,下一次泼的就是粪水。”
粪水!
她浑浑噩噩的脑子,瞬间变清明。
她慌忙爬起,双手抱头,飞快的逃窜,篮子也不要了。
小厮和门房,透着门缝,瞧见她逃跑,暗暗松了口气。
……
“嘿,多谢苏大人慷慨解囊。”
甄珠吹了吹那欠条上未干的墨迹,喜滋滋的放入自己的口袋里。
苏陌的伤其实不难治。
他内脏挫伤、流血、发炎,她给做个微创手术引出脓血,再打点滴消炎止痛便是。他中的毒,也给他做了血液净化,余毒用药物、或者让他自己用内力慢慢逼出即可。
她所用到的器械药物全是系统提供的,这黄金百两,挣得实在轻松。
苏陌瞧着那张如小太阳般璀璨发光的小脸,心神一阵恍惚。
这种发自内心的、单纯的快乐,他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了。
他自十岁起,便朝着那个位置努力,摸爬打滚十几年,终于站在了权力的顶端。
却有种高处不胜寒、索然无味之感。
他流落到此,这个小村子里的人也不团结。
勾心斗角、彼此算计,面目可憎,比起风起云涌的朝堂,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就想,或许大家都是这样的。
直到现在,见到这个拿到钱而两眼放光的女子。
她医术神奇而高超。
只要她想,她可以顺着她丈夫的地位人脉,很快就能爬到极高的位置。
可她没有。
分明是个小财迷。
却有着自己的原则底线。
给点钱就灿烂。
或许,正因为她纯粹,保持着初心,才这般快活吧……
“想什么呢,给药你都不伸手接。”甄珠瞪他一眼,那双大眼睛灵动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