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制下那股子火,眼底变得黑黝深邃,如同万年深潭。
他端着碗,坐在床边,望着缩成一小团的女人,火焰又在体内乱窜。
他佯装面色平静,“珠儿,乖,起来喝。”
“阿衍,你觉得,我是言希,还是珠儿呢?”体态妖娆的姑娘,歪躺在棉被上,含了水的清眸情意朦胧。
白衍呼吸急促,双眸都不敢看这一副美人醉酒图。
他深深吸了口气,“珠儿,我说过,言希是你,你是言希。你什么名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你。”
甄珠忽而低低笑了一声。
这笑声与她方才的傻笑不同,像是释怀,又像是惆怅。
他有些疑惑,“珠儿?”
甄珠忽地慵懒的伸出手臂,“啪”的一声,将醒酒汤打落。
汤水浇了白衍一身,他微微蹙眉,却也没恼,看了下小姑娘的手,见没伤着,他才起身将外套脱下,小姑娘就如同蛇一般缠了上来,那双小手,隔着他单薄的衣裳,四处点火。
“阿衍,你衣裳湿了,不如都脱了吧。”
小姑娘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温热的脸颊在他脸颊上蹭了又蹭,柔弱无骨的身子,软软的靠在他身上。
女子的馨香,加上醒酒汤里淡淡的蜂蜜与山茶香,只是那么一瞬间,就逼得他额头冒起青筋,眼底燃起惊天焰火。
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话,“丫头,你确定……要我脱去衣裳吗?”
甄珠从鼻间应了声,红唇亲在他唇边,口中喃喃,“阿衍……”
白衍呼吸一滞!
再忍下去,他就不是男人!
他抱着小姑娘倒下,抽走她的发簪,急切的解她的衣裳。
她乌发蜿蜒在雪白的肌肤上,白与黑的交衬,带给人极强的视觉冲击,他挪不开眼。
小姑娘嘴里难耐的轻哼,更是点燃了那本就一触即发的渴、望。
而且,他攻城略地之时,不经意瞧见她眼里的紧张与慌乱。
他高大的身子僵住。
双眸中情绪纷杂,随之露出丝丝笑意来。
小丫头并非醉得人事不知。
最少,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
也就是说。
她是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他的。
还使了些小手段。
真是个傻丫头。
他心生怜惜,不禁多了几分耐心。
但是,小丫头还是哭了,委屈的哭声细细碎碎,一双绵软无力的小手,推拒着他,让他心疼极了。
他哄了好久,小姑娘哭声才渐渐止歇……
窗外寒风呼啸,刮了足足一夜,院子里的迎春花饱经摧残,落了一地。
——我是甜甜蜜蜜的分割线——
甄珠醒来时,只觉得浑身上下,无处不酸疼。
那种感觉,就好像昨晚她跑了一夜的马拉松,动一动,就疼得她龇牙咧嘴。
“醒了?”头顶响起沉磁悦耳的嗓音。
她移动目光,对上那双带着迷人笑意的深眸。
他三千青丝披散,脸上带着一丝餍足后的慵懒。她怔愣的目光,顺着他的下颌下移,落在他修长的颈脖、精致的锁骨、强劲的胸膛……
妈呀,他没穿衣服!
甄珠腾地把脸埋在被子上,而后整个人呆住。
昨晚的画面,便山呼海啸的冲入脑海里。
她醉酒,然后,缠着他……
天哪!
还是她主动的!
她记得自己当时被酒意冲昏了头脑,然后想着自己这辈子除了他,也不会有别的男人了,便顺着自己的心意……
果然酒色误人!
她以后打死也不喝酒了!
“丫头。”
天气寒冷,她又只穿着亵衣,白衍想把她压着的被子拽出来,给她盖上。
可她压得死死的,鸵鸟一般藏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