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自私、恶、毒、贪婪、无耻,在这一家人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甄大丫,你死得好怨!
朱家人神色讪讪,甄珠又道,“我大姐……她是何时咽的气?”
“前天夜里。”
人都死了,昨日那王婆子还脸不红心跳的谎称大丫小产无碍,那心得多黑才能淡定成这样?
甄珠神色又冷了几分,“这件事迟早要曝光,王婆子为何要隐瞒?”
“这……”朱玉海略一迟疑,她又是一脚踹去。
甄珠神色冷漠,“下一个。”
朱玉海被踹倒在地,半天起不来,她却风淡云轻的,仿若方才她踹的只是破布袋。
她是如何做到这般残暴不仁的?
朱家人像是见到了恶鬼一般,满眼惊恐。
甄珠要的就是他们害怕,这样才好问话。
又经过一轮的盘问,她理了理整件事的经过。
甄大丫去世的当天,朱家几兄弟就悄鸟上山掘了一个坑,而后用原本给王婆子准备的棺材,先埋了她。
甄大丫这一生,便这么仓促潦草的结束了。
甄珠心里窒息的痛,闭了闭眼,“那孩子呢?”
朱家几兄弟有些茫然,“没见着啊?”
“是从一开始没见着,还是后来才没瞧见的?”
几个人摇摇头,“一直没见着。四弟妹早产加难产,孩子怕是夭折了,娘给埋了吧?”
甄珠没有多说什么,逼着伤势较轻的朱玉生和两个堂兄弟上山,把甄大丫的坟墓刨开。
跟着凑热闹的村民劝她不要这么做,一来刨人家坟墓是断子绝孙的损事儿,二来
过世之人讲究入土为安,甄大丫死了连三朝都没过,更加动不得。
甄珠只是神色冰冷的说了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便让朱家人动土。
朱家兄弟神色紧张,小心翼翼的往下挖。
大家只当他们怕挖坏棺木,哪知随着泥坑越挖越深,那棺木还不见踪影,不禁都犯起了嘀咕。
又挖了好一阵,那坑底足够深了,还是不见棺木。
甄珠怒声道,“搞什么鬼?”
朱玉生赔着笑,“马上就挖到了。”
结果挖是挖到了,可挖到的不是棺材,而是一张草席。
甄大丫满是血污的衣服都没给换下来,她头脸肿胀,死不瞑目。
“嘶……王婆子太缺德了。薄棺不给也就算了,人都不入殓,也不怕大丫回来找她索命。”
“她怎的这么多伤痕?上半身也被血染红了,该不会是被朱玉龙给打死的吧?”
“大丫死得太惨了。”
“也难怪这丫头要刨坟,她定是一早便知大丫的死有蹊跷。”
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议论,对于此刻的甄珠来说,这些声音像是远在天边,她神色木然的站在坟边,山风吹过耳边,像是大姐在呜咽。
内心被悲愤、痛心、憎恨等各种情绪交集,她几近窒息。
她深深吸了口气,手往袖子里掏出一双手套戴上,而后开始检查甄大丫的尸首。
周围的人又是一阵惊呼,说死人不能乱碰,不然要倒大霉云云。
她头都没抬,吩咐暗卫,“让他们走。”
“是,夫人。”
几个刁蛮的村民听了,不服气的嚷嚷,“凭什么?这山头又不是你家的,我们想怎么待就怎么待。”
暗卫“噌”的拔出腰间的佩剑,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反射着森森寒光,这几人掉头就跑,比兔子跑得还快。
其他人也都走了,朱家几兄弟忐忑不安,却不敢张嘴说要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