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可能是有心疾。”云青面无表情地给他开了一个药方:“半斤黄连不加糖,每天熬水喝。”
“你可以滚了。”
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她的不虞。
“那我明天来找你。”
但东人行连眼色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的家伙,他下意识地以肯定的语气征询云青的意见。
“滚。”回答他的,是云青毫不留情的拒绝,她拿起扫帚将东人行往门外赶。
“那后天呢?”东人行硬受着扫帚攻击,找着空隙继续询问。
“不行!麻烦你永远都别来找我!”云青把门一关,东人行被严严实实地拦在外面。
但这是一个很不明智的决定,特别是半夜的时候,云青发现有人在翻她的窗。
东人行又挨了一耳光,才得到进屋跪着道歉的权利。
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交易。
“你怎么找到我家的?”云青披着衣裳,冷漠地坐在凳子上,俯瞰着眼前跪得笔直的男子。
虽然并不知道他的来历,但云青一眼便认出东人行并不是营地的人。
家中已经是一团乱麻,她不想再给家里惹麻烦,故而随便找了处废弃的屋子给东人行包扎。
倒是没想到他还能追到这里来。
东人行金色的眼瞳在烛光下熠熠生辉,语气中带着点点炫耀的意思:“我挨家挨户找的,你们家住得偏,所以费了些时间。”
好像一只急于展示自己尾羽的花孔雀。
听见这话,云青的眼神暗了一分,明白这个人不简单。
云青一家是罪臣,他们居住的地方有士兵重重看守,但东人行来去自如,没有被人发现分毫。
“你来找我做什么?”她垂下眼审视着东人行,试图寻找一个破绽。
他不应该像表现的那般愚蠢无知。
“因为你不让我明天、后天和以后来找你,所以我就只能今晚来了。”面对云青的质问,东人行回答得理直气壮。
“嗯?”没料到会是这个回答,云青抬起头,语气带着不确定的惊诧:“你脑子有病吗?”
“对,我想找你治病。”正巧给了他顺坡下驴的借口,东人行爽快地承认。
有病就有病吧,反正这位姑娘说的都是对的。
“我不会治病,”云青闻言却沉下脸,起身赶人:“请回吧。”
“你今天包扎的手法很娴熟,而且你还给我熬了药。”东人行阐述着事实,带着点点小小的心机。
“如果你不愿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我会替你保密。”
看似分外体谅她的感受,可是落在云青耳中,却是一种威胁。
她若是不答应,他是不是就可以闹得人尽皆知?
云青救了一匹狡诈的狼。
“你想要什么?”云青站在阴影里,她偏头看着东人行,手指扯开自己的衣裳。
其意不言而喻,这个诱惑对于东人行而言实在太致命。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被露出的那半分纯白吸引。
可是凭着野兽敏锐的直觉,他察觉到萦绕在这位姑娘身上的,腐败的气息。
她并不愿意……
东人行忽然想到。
沙漠之中的人没有意愿二字,要便取,不给就抢,但是今晚的东人行却少有的迟疑,他不想要她不开心。
所以他索要的代价是……
“你的名字,我想要……你的名字。”东人行看着那位姑娘,心脏重重地敲打着他的胸腔。
他好像病得更严重了……
东人行深邃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