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晚上更糟。
村长听夏知寒这么一说,也道不好:“我这便带人去清理水道。”
“只清理恐怕不够,一条水道泄不了洪。”夏知寒冷静道:“田里的水也在外泄,至少还要再开一条道。”
村长也知事态紧急:“可是……村里人手不够。”
“我带人去清理水道。”夏知寒见状直接下令。
“村长你对村子的情况比较熟悉,你去看看从哪里可以再开一个口子,得把这些水引出去。”
村长不知夏知寒身份,只以为他也是山头的当家,听他这么一说也应了:“好,一切听夏公子的。”
夏知寒没有解释,他穿好蓑衣,带着人冲进雨里。
“夏公子,我们去哪儿疏通?”雨下得很大,几乎迷了眼睛。
夏知寒顶着斗笠,镇定地指挥着:“沿着水道从下往上走,带路。”
“是。”
泥地被泡胀了,一脚下去便会凹陷进去,紧紧地困住脚,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
越往泄水口走,淹得越深。
撑着竹棍也无济于事,裤子站在地上是泥,抬起来便是水。
村民带着夏知寒艰难地行进:“夏公子,水道果然被枝叶堵了。”
不止枝叶,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堵住了口子。
“把枝叶全部捞起来,不能叫他们堆在里面。 ”夏知寒用竹棍戳了戳堵成一团的淤积,里面有些硬,应当是泥土。
两个村民上前用锄头挖出那些东西,搭在两侧顺便作为加固,流水冲刷着,通畅了许多。
夏知寒站到边上免得被水冲走,他看着浑浊的泥水,掉落青黄的稻子米在其中翻涌起伏。
原本该有一场丰收。
不一会儿口子被通开,水喷薄而出,顺着坡度流下汇入河流。
事情并没有变得多好,夏知寒看着奔涌咆哮的河,全无往日寂静流淌的柔情。
但水患山洪来临时,它便是最恐怖的屠夫,会夺走下游许多人的性命。
“跟着清理上去。”夏知寒转身,这并非他力所能及,只能祈祷这场大雨波及的地方小些。
一路往前清理着,路上的水位似乎正在降低,那些垃圾大的被清理带走,小的便混着泥搭在干处。
从前读书时,只知灾害艰难,百姓困苦,夏知寒亲身经历了,才知何为难。
大雨中劳作并不冷,甚至热得流汗,冷和热都施加在同一具身体上。
村落不小,水道也很长,水中本就难行,夏知寒一路沿着上去,头发黏在脸上,指节泛白。
“这些不能堆在这儿,挪走。”夏知寒喘了一口气,他有些乏力。
村民上前搬开拦路的木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