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形容他看到的画面。他只知道在他反应过来后,原本待在湖里的水在唐三藏那一简简单单的动作下,大部分都溅射到了空中。
整片湖被一分为二,风景优美的岸边裸露出大片湖床。甚至盘在湖底、身形硕大的敖烈,也因为湖水的离去露出了背上的鬃毛。
所有事情不过一眨眼的功夫。
山和郁还没看清楚敖烈的盘卧姿势,天上的水便“砰”地一下砸回湖中,砸出了山体倒塌震撼人心的架势。
清澈的水一下子就变得浑浊,不少鱼儿在湖面来回蹦跶,随着还在乱晃的湖水甩到岸上,把湖边颤颤巍巍反季节开放的花朵砸了个稀巴烂。
“是谁?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大冬天打扰我睡觉!”浑身白鳞流光溢彩的龙从湖水中飞出,他腾飞在半空中向四周怒吼。
龙吟声响彻群山,一波又一波,震得人耳朵发疼。
当事人唐三藏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他老神在在站在原地,慢条斯理将因为大幅度动作而弄乱的僧袍和袈裟整理好。
即便敖烈算得上年幼,他那双足有半人高的眼睛也不是摆设。
山和郁都如同鹌鹑缩在一旁,那故意挑衅他的人,只有可能是站在湖旁、光是看着就让他感到不适的秃驴。
“是你!”敖烈一甩尾巴飞到唐三藏面前,他用他那双大眼睛死死瞪着唐三藏。他的语气极为肯定,呼吸间喷吐的龙息恨不得直接将唐三藏送去投胎。
“是贫僧。”唐三藏语气淡然,他表情冷静的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干。
“哇!”山和郁抱着当康小声惊叹。从他有意识到现在,就没见过像唐三藏此刻表现的如此嚣张的人。
有时候当康和猪八戒语气稍微差一点,闲着没事干的敖烈,就会甘愿放弃他的睡眠时间冲出来找人打架。
虽然后来猪八戒在山头乱撞,敖烈在湖底休息,导致两人见面次数不太多。但也足以看出表面看上去懒散的敖烈,实际脾气依旧跟砸掉殿上明珠前没有任何区别。
本性暴躁的敖烈此刻彻底被激怒。山和郁断定唐三藏必定与敖烈有一战。
如山和郁猜测的一样,因为被人打扰睡眠本来就不高兴的敖烈,在怒气的干扰下将唐三藏的面无表情认为是对他的再三挑衅。
“既然你已经应下了,就说明我没找错人。”敖烈烦躁地甩甩尾巴,他往后边退开一段距离,大老远冲着唐三藏怒吼道,“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领才敢在我面前放肆。秃驴!如果你打不过我,你就将你的小命留在这儿吧!”
什么?秃驴!
敖烈的狠话听得山和郁面色大变。
他抱着当康的手部力量加大,将当康勒地四蹄乱踢。
眼看敖烈想要继续说难听的话,担心唐三藏对敖烈下狠手的的山和郁,不得不刻意咳了几声。
轻微的咳嗽声传进还在对峙的唐三藏和敖烈耳中。
唐三藏微微顿了顿,他加大对敖烈的关注,期待敖烈可能会有的反应。
三年左右的相处让敖烈熟悉山和郁的作风,敖烈立马猜到山和郁是在提醒他。
可是被怒气冲昏了头的他,即使面对的是僧人,还是持旧印象,没把眼前的僧人认作是他们计算中明年开春之后才会出发的取经人。
两界山作为通往大唐的必经之路,来来往往的僧人数不胜数。又不可能个个出现在他面前的僧人都是取经人,最多这僧人名气大了点,本领也大了点吧。
敖烈以为山和郁是在提醒他,不要像从前败坏蛇盘山的名声那样败坏两界山的名声。
简单思考过后,敖烈心有不爽稍稍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