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雨伞很漂亮。”
苏尔特开口,不是有关工作和院里的事务,而是这样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出门之后并没有再下很大的雨,艾尔海森手里的是卡维给的伞,出于心里的某些小九九,没第一时间收起来,反而一直拿着贯穿整个晨诵的始终。
艾尔海森没有理会苏尔特的话,面无表情道:“请问有什么事?”
“贤者先生。”苏尔特看上去一点也不为对方的冷淡所扰,继续笑道:“上个月,知论派各年级学生对你的评价都很高,今天下午的总结会议,我想邀请艾尔海森书记官做一番发言如何?”
很有水平的一段话,开口是“贤者先生”,转口的邀请称谓却是“书记官”。
苏尔特能当选大贤者确实有他自己的一套,对艾尔海森没用,只不过多数时候一些细微的事懒得计较,但貌似现在看来这样做也不再可行,正是他的放任助长了苏尔特的嚣张气焰,得寸进尺。
“不过是挂名的虚职,做得好与不好都是一时,大贤者会上提上一提便差不多,反倒如果还换成我来发言,”艾尔海森停顿了一下,眼角微抬,言语滴水不漏,却充满讽刺意味:“总让人觉得,你这个大贤者形同虚设。”
短短一句话,暴击对方三个方面:能力、气度以及作为。
事实如此。
也许苏尔特能力是还不错,既然能当选大贤者,必有其过人之处。但摆在大众面前的,自苏尔特接任教令院大贤者的这半年来,草神对教令院的设想和美好愿景在他手中不仅没有实现多少,甚至还有不少遗留问题,间接导致这次罐装知识走私案子发生。
没等苏尔特做出反应,刚说完,艾尔海森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
他现在是知论派的贤者,但正如所说,只是挂名,他的主职还是书记官。
乘电梯上楼的途中,透过单向电梯门板,他看见苏尔特还呆呆地站在原地。
厌恶的心情还未散去。
如果说此前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些,在看过监控记录后,真相昭然若揭。
一个月前,苏尔特请他担任知论派贤者,一面是为了调查罐装知识案子,另一面,苏尔特提到特别卡维。
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学院争霸赛之后确确实实整个教令院都知道,是卡维赢得冠军并摔碎了智识之冕并义正辞严地驳斥了萨奇因的理论。而他也经过搜集资料和证据,在那段时间知道了卡维父亲的真正死因。
正当大家,也包括他,都认为事实就是这么回事的时候,这次语言类罐装知识的案子又牵扯出许多不为人知的事件——了解的人已经知道,其中还有更深入有关萨奇因和卡维父亲以及“虚无”思想的细节。
苏尔特就是在这里面做文章,如果他不担任知论派贤者,没有领队权限调查背后的事件,那么这次语言类罐装知识走私案子影响会更快地在须弥扩大,那时卡维难免也会知道,然后不可避免地被卷入其中。
很有道理的推论,也确实戳中了他当时的心里想法。
关心则乱。
他现在再回忆起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卡维父亲的死因应该没有几个人知道才对,苏尔特却似乎对他和卡维之间的事了如指掌,尤其是对卡维。
明明这些都不是苏尔特应该知道的事——如此隐蔽的事,竟然还会被除当事人之外的人知晓,他竟也没有第一时间发觉,反倒是过了这么长时间,才从久远的监控中得知真相。
这到底是他们的失误?是保密不当?还是说,苏尔特悄悄搜集这些另有图谋?
他之前沉浸在苦涩里,忽略掉许多信息,在苏尔特的视角,应该明明看得到卡维就在附近,却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