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开始得很顺利。
艾尔海森摆好餐盘,夹了很多菜放进卡维碗里。
“不要这么多。”
真的太多了。
言毕,卡维将自己碗里快堆成山的菜夹回去一些给对方。
“你也多吃一点。”
艾尔海森乖乖巧巧,捧着碗,接过他夹来的食物,一口一口地吃着:“好。”
卡维欣慰地对他笑笑。
艾尔海森感觉自己的心脏又被对方给深深攫住,快喘不过气来。
呆愣了一会儿,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卡维似乎变得更变漂亮了,唇红齿白,还隐隐有一种更为“母性”的温柔气质。
这种愈发温柔的气质更加吸引他,熟透了的感觉,让他挪不开视线。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艾尔海森警告自己不许多想。
跑进厨房,从冰箱保鲜一层里拿出那日在兰巴德酒馆买的【午后之死】。
他递给卡维一瓶:“喝。”
卡维没想到他跑进厨房是去拿酒了,有些尴尬和紧张。他不能喝酒,尤其是这段时间,酒水会影响手术。
“不,不了,我今天不想喝。”
艾尔海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似乎有些不解。
卡维侧开视线,不去看他的眼睛:“……我今天不太想喝酒。”
闻言,艾尔海森点点头,坐下,自顾自地打开一瓶,同时心里有点遗憾不能和对方同时品味美酒。
“你真的不喝吗?”
艾尔海森把先打开的一瓶递到他面前。
“嗯,真的不喝。”
夜更深了些,月光透过窗户倾洒入室。比起前几日银盘似的满月,这几天月亮已经开始隐有缺缝,再过一个这样的周期,月亮又会重新变成一点点,只等待下一个圆满。
卡维从落座开始便一直隐忍不发,两人用完餐,艾尔海森又主动开始收拾餐桌,解决厨余事务。
“艾尔海森,你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艾尔海森从厨房洗完碗,又去拿了几瓶酒出来。蓦然听到卡维叫自己,心中隐约雀跃,为防止自己太高兴得意忘形,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脚步,一步一步向卡维走来。
一双墨绿色的瞳孔里,仿佛只有对面他所即将走向的那一个人。事实也的确如此,除了卡维,他的眼中再无其他,再不可能有其他。
“艾尔海森,我,我可能要搬出去住了。”
酒很烈,也真的很好喝,兰巴德没有骗他,只甫一听到对方话,他明明还没喝多少,却真的以为自己醉了。
扯了扯嘴角,他僵硬道:“你说什么?”
三年了,三年间这不是卡维第一次对他说想搬出去,每一次都是因为他和他【作对】,而每一次【作对】都是因为他不想和卡维那样客气,他,也想要得到卡维的亲昵。
“我说,我可能要搬走了。”
他话语异常坚定,艾尔海森盯着他的眼睛,卡维低下头不敢看他的。
“为什么?”
为什么?
等下周一取出肚子里的小胚胎,他不认为他还可以自然恍若无事地待在艾尔海森身边。
根本无法面对。
“没有为什么,我想换一个居住环境。”
卡维一边说出这番话,心仿若被利刃剜剐。
他的双手搁置在大腿上,左手掐着自己右手受伤尚未完全愈合的食指直至流出鲜血,为的就是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逼自己说出伤人的话来:“我有点厌倦了……”
“厌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