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里嵌满了尘土和石屑,蓬头露面犹如野人一般,手持着简陋的铁具,一锄一锄的挖掘着矿石,每一次挥动都显得异常的沉重……
一队队阿尔迪伊部落的战士们身穿单衣,手持长矛轻盾,面无表情的巡视着整个矿场,他们的目光锐利如鹰,任何试图偷懒和反抗的奴隶都会遭到严厉的惩罚,奴隶们在他们的面前不敢有丝毫懈怠,即使再疲乏,也只能拼命劳作。
整个矿场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只有奴隶们粗重的喘息声和工具的敲击声在回荡……
距离矿坑不远是由铁矿石垒成的一座座小山,深褐色的铁矿石在阳光的照耀下,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有质感的金光。
奴隶们将铁矿石装上推车,一车一车的运到三里之外的库帕河边,那里有阿尔迪伊人修筑的一个码头,停泊着二十多艘船。
此刻,一群阿尔迪伊人正指挥着奴隶们将运来的矿石装进木筐,再一筐一筐的抬到船上……
“还有多久才能装完?”站在码头上注视着这一切的阿尔迪伊长老特米斯普洛斯忍不住问道。
“放心吧,太阳落山之前一定可以装完,不会耽搁我们明天出发。”卡尔息彭帕斯淡然说到。
这时,从远处传来一声声呼喊:“父亲!父亲!……”
熟悉的声音让卡尔息彭帕斯抬眼望去,只见南面急匆匆的走来一群人,为首的一人正是他的大儿子科布伦勃都斯。
卡尔息彭帕斯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迎上前去,问道:“你怎么来了?寨子里出了什么事吗?”
“家里平安无事,就是——”科布伦勃都斯压低声音,回答道:“父亲你之前在海上的那些手下来到寨子找你,他们还带来了一些其他船的海盗,他们很着急的想要见你,我也担心他们在寨子附近等待太久,会影响到寨子的安全,所以就赶紧带他们过来了。”
卡尔息彭帕斯看向儿子的身后,目光扫视之下气喘吁吁的众人不是他当海盗的手下、就是在海上认识的朋友……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人身上:“奥诺玛拜提斯,你们这么着急的要找我,是不是海上出了什么大事?”
“头儿,你之前告诫我们的话应验了!”奥诺玛拜提斯心有余悸的说道:“罗马人真的派出了一支庞大的舰队到亚得里亚海来围剿我们,他们的战船布满了整个海域,岸上还有罗马军队配合他们作战,我听说有不少海盗船被他们击沉,很多海盗被他们俘虏……
幸亏之前我们听了你的警告,这段时间都没敢远离居住地,还派人四处打探情况,一发现情况不妙,我们就赶紧躲藏在岛上。
可没想到该死的罗马人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藏身地,竟然用战船运送士兵登陆岛上来攻打,我赶紧带领兄弟们泅水逃离小岛,上岸后拼命往山里跑。
没想到岸上罗马人还埋伏了一支骑兵,我们的队伍被冲散,有一些……一些兄弟被罗马人杀死,或者被俘虏——”
“我们失去了多少兄弟?!”卡尔息彭帕斯脸色大变,急声问道。
“大约……有四十五人……”奥诺玛拜提斯低着头,语气沉重的回应。
卡尔息彭帕斯顿觉心口一阵揪痛,他当海盗期间前后总共积攒了三艘船,有约一百五十名手下,这一下子就损失三分之一的人手。
虽然说他的这些海盗手下绝大多数都不是自己部落的族民,但也是自己的同胞,而且在海上同生死、共患难了这么多年,所缔结出情谊比亲兄弟还要深厚,因此乍听到他们出事的消息,顿时让他陷入悲痛之中。
“……我们逃进了山里,没想到罗马人居然还想追击,于是我们就领着他们在山里转了两天,让他们吃了一些苦头,他们才撤退了……”
奥诺玛拜提斯继续说道:“我们在岛上的居住地被罗马人占领,海船也被他们夺走,大家经过商议,决定来找你。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