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八戒沙僧。
八戒沙僧虽没甚么大本事。
他的威气尚不曾泄故不敢拢身。
“等我且戏他戏看怎么说。”
好妖精停下阴风。
在那山凹里摇身一变。
变做个月貌花容的女儿。
说不尽那眉清目秀齿白唇红。
左手提着一个青砂罐儿。
右手提着一个绿磁瓶儿从西向东。
径奔唐僧。
圣僧歇马在山岩忽见裙钗女近前。
翠袖轻摇笼玉笋湘裙斜拽显金莲。
半放海棠笼晓日。
才开芍药弄春晴。
那八戒见他生得俊俏。
呆子就动了凡心。
忍不住胡言乱语叫道。
女菩萨,往那里手里提着是甚西?
分明是个怪。
他却不能认得。
那女子连声答应道。
长老我这青罐里是香米饭。
绿瓶里是炒面。
特来此处无他故。
因还誓愿要斋僧。
八戒闻言满心欢抽身。
就跑了个猪颠风报与三藏道。
师父人自有天。
师父饿了教师兄去。
那猴子不知那里摘桃儿耍子去了。
桃子吃多了也有些嘈人。
又有些下坠。
你看那不是个斋僧的来了?。
你这个夯货胡缠!
我们走了这向。
好人也不曾遇着一个斋僧的从何而来!
“师父这不到了?”
三藏一见。
连忙跳起身来合掌当胸道。
“女菩你府何处住是甚人家。有甚愿心来此斋僧?”
分明是个妖精。
那长老也不认得。
妖精见唐僧问他来历。
他立地就起个虚情花言巧语来赚哄道。
师父此山叫做蛇回兽怕的白岭。
正西下面是我家。
我父母在看经好善。
广斋方上远近僧人。
只因无子福作福。
生了奴奴欲扳门第。
配嫁他人又恐老来无倚。
只得将奴招了一个女婿养老送终。
三藏闻言道。
女菩萨你语言差了。
圣经云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你既有父母在堂又与你招了女婿。
有愿心。
教你男子还。
便也罢怎么自家在山行走?
又没个侍儿随从。
这个是不遵妇道了。
那女子笑吟吟。
忙陪俏语道。
师父我丈夫在山北凹里。
带几个客子锄田。
这是奴奴煮的午饭。
送与那些人吃的。
只为五黄六月无人使唤。
父母又年老。
所以亲身来送。
遇三位远来。
却思父母好善。
故将此饭斋僧如不弃嫌。
愿表芹献三藏道。
善哉!
我有徒弟摘果子去了。
就来我不敢吃。
假如我和尚吃了你饭。
你丈夫晓得骂你。
却不罪坐贫僧也?
那女子见唐僧不肯吃。
却又满面春生道。
师父啊我父母斋僧。
还是小可。
我丈夫更是个善人一生好的是修桥补路。
爱老怜贫。
但听见说这饭送与师父吃了。
他与我夫妻情上比寻常更是不同。
三藏也只是不吃。
旁边却恼坏了八戒。
那呆子努着嘴口里埋怨道。
天下和尚也无数不曾象我这个老和尚罢软。
现成的饭三分儿倒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