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是被惠的小手打醒的。虽然惠的小手是施加在他脸上的力度就跟羽毛一样不值一提,但是他还是被这样不值一提的攻击弄醒了。他睁开眼睛,房间内的光线已然亮了不少。
时间已经不早了。
惠此刻坐在他的胸口,含着奶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其海带头的发丝在窗外进入室内的光线下带着浅浅的金光。
禅院甚尔先是一愣,之后双手抱住惠,然后坐起身。惠应该是饿了,他用手拍了拍惠的背,安抚着惠的情绪。接着来到了厨房,准备给惠泡奶粉。
现在的惠其实已经可以吃大人的食物了,他也有准备。可是即便如此,在照顾小孩子上,他依然会在不少时候有些手忙脚乱。
禅院甚尔看着此时趴在他肩膀,安静地好像睡去的惠,拢了下自己的头发。他不擅长和小孩子相处,哪怕这个小孩子是自己的孩子。
泡好奶粉,等到奶瓶里的液体温度到达合适饮用后,禅院甚尔叫醒了惠,让其开始喝奶。他本来是想把惠放在小孩子专用的座位那里,让惠抱着奶瓶喝的。但当他真这么做的时候,惠却拉住他衣服的领口,一副不情愿坐在座位上的抗拒姿态。
禅院甚尔刚开始以为惠的行为是不小心,惠只是拉住他的衣服,可越靠近小孩子专属座位,惠的挣扎越强烈,甚至还差点将手里的奶瓶掉到地上,他就清楚惠的抗拒有多明显了。
无奈,禅院甚尔只能坐在沙发上,看着此刻坐在他怀里的惠抱着奶瓶喝奶。
咒灵丑宝本来在沙发上休息,看到禅院甚尔和惠来到了沙发这里,就蠕动着身躯,爬到了禅院甚尔的腿上。余光扫到咒灵动作的禅院甚尔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头,之后他就靠在沙发靠背,想着最近有可能让他大赚一笔的单子。
好想赚到永远都花不完的钱!
做术师杀手,也没办法让他一下子就赚很多钱。看来,想要实现暴富的梦想,还是要靠那些赛艇之类的竞技项目。
“啊,好烦。”禅院甚尔虽然对那些竞技项目的赌博抱有热情,但是回顾之前的结果,他略微迟疑。他认为自己的眼光很是独到,可每次自己选的那些选手都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搞得他很想暗杀让自己期待破灭的家伙。
做术师杀手,确实赚钱。不过很多术师都太弱了,赏金也太少。禅院甚尔根本不想去做。
还是先歇一段时间吧。
禅院甚尔看着快要喝完奶粉的惠,在想自己要不要给惠找个幼儿园。惠现在还没有接触很多人,同龄的朋友是一个都没有。惠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跟着他还有丑宝待在一起,这样好像有点孤单了。
他没办法给惠正常的人际交往环境。如果给惠找个幼儿园,惠应该会好一些。
禅院甚尔看着安静喝奶的惠,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死去的妻子的身影。对方把惠托给了自己,让他好好照顾惠,但是他并没有照顾好惠的自信。
长期一个人生活的禅院甚尔习惯了独来独往。在他和妻子有了惠后,幸福并没有停留在他身上,而是稍纵即逝,又把他推到了一个人的境地,告诉他「你和幸福无缘,你只适合独来独往」。
他总有一天会抛弃依赖他的惠,选择自己长期坚持的生活方式。在抛弃惠之前,他会给惠找一个好的去处,为其遮风挡雨。
“甚尔。”惠稚嫩的声音打断了禅院甚尔的思绪。
禅院甚尔低头,就看到惠奶瓶里的奶粉已经空了。他拿过那瓶,把它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抱着惠,拍了拍对方的背。
“要叫我爸爸。”他纠正着惠称呼自己的叫法。
惠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禅院甚尔,还是坚持喊禅院甚尔为“甚尔”。禅院甚尔没辙,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