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轻声:“对不起。”
禅院晓挂了电话,坐在车上一言不发,周身深深的黑手党气质,惹得计程车的司机冷汗直流。
感觉这个浑身是血的黑手党随时都要暴起杀人。
虽然他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但是那种阴郁的气息,那种杀人无数且漠视生命的眼神,以及那种略显病态的神色,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怵发慌。
须臾,终于把禅院晓送到指定的地点。司机连钱都没敢要,一句话也没敢说,就让他下了车。
当然,禅院晓自己好像也忘记付钱了。
付钱的人是西格玛,他接到禅院晓之后就去付了钱,然后在后面,看着禅院晓的背影。
计程车司机收了数目不小的钱,松了口气:“谢谢啊小伙子,我还以为碰到黑手党了。”
西格玛:“我们就是黑手党。”
司机:打扰了。
西格玛帮禅院晓付了车费之后,就跟上去。
禅院晓的脚步已经有些虚浮了,他这些天的脚步都有些虚浮,轻飘飘的,感觉有点脚不沾地。
熬夜太多是这个样子的。
“马符咒只能治疗不能保命,他身上都是致命伤。”五条悟站在那里,“心脏、头部、颈部……加起来一共有十几处,每一枪都是照着杀他去的。我检查过了,身上没有伤口,应该是被符咒愈合了。”
禅院晓走过去,有点不知所措。散发的少年平静地躺在地上,双眼闭合,毫无生机,浑身都是血,还有衣服上的十几处子弹孔,殷红色的血,在白色的衣服上湮开,刺眼得让人有些迷茫了。
“为什么把他放在地上?”
“人已经死了。”
五条悟安静地看着禅院晓,就站在他的身边,一起看着失去一切生命体征的费奥多尔。
五条悟轻声道:“可能是怕太宰开枪杀你,也可能是不想让你看着他死,所以就让你和太宰走了。”
“没来得及带回去给硝子看。”
“你走后,没多久就死了。”
“太宰每一枪都是冲着杀陀思去的,而且他的异能你也知道,就算有[罪与罚],也会死。”
五条悟说着这些,看见禅院晓在检查。他将失去生命体征的挚友抱在怀里,神色都有些迷茫。
“他没有[罪与罚],[罪与罚]在我这里。”
禅院晓低低地说着。怀里的费奥多尔俨然是一副死亡的模样了,体弱多病的身体,像是灵魂已经消散,只剩下一具纤瘦的躯壳,动也不动。
“悟,你的眼睛一直很好,对吗。”
“是的……”
西格玛站在旁边看着,此时此刻也有些沉重与压抑,没有上前打扰。他却忽然看见太宰治,穿着沙色的风衣,冷淡的身影,从不远处走来。
西格玛把太宰治拉住,不让他靠近禅院晓与费奥多尔,低声犹豫道:“太宰,你真把陀思杀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得到了救赎。”太宰治的话溢散在黄昏的风里,“他从这些罪孽中解脱了出来。”
这些话,显然落入禅院晓的耳中。
“太宰。”禅院晓已经站了起来,面对着太宰治。而在此刻,他的手里已经拿着一支枪。
太宰治被禅院晓拿枪瞄准。
西格玛倒吸一口气,想上前劝说一番,但不知道该劝谁。而且,晓的枪……是哪里来的?
西格玛看着禅院晓手里的枪,莫名觉得眼熟,下意识往自己腰间一摸,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等一下,我别在腰间的枪呢。
神不知鬼不觉就被晓摸走了……
“你为了他要向我开枪?给他报仇是吗?”太宰治冷静地站在那里,面上投落阴翳,眸色愈发阴郁起来,语调有些意味不明,“陀思妥耶夫斯基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就这么喜欢他,那我算什么。”
砰砰几声枪响,子弹给太宰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