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大人闻言,连忙举着笏板走出来,拱手道:
“启禀陛下,伍楚河大桥坍塌这件事,我们查到似乎还有内情,所以一时半刻,还没有结案。但是刑部对这件事高度重视,一直在搜集线索。”
监察御史冷哼一声:“刑大人,你怎么不说,那工部的左侍郎梁丰梁大人和您家里的嫡长子是同窗好友,据说感情颇为深厚。您这不会是徇私枉法,一直拖着不肯结案吧!”
“毕竟,梁丰是督办伍楚河大桥的主要负责人,从图纸的起草,到建筑施工,都是梁丰负责的。”
“这件事罪责清晰!刑大人,为何这般简单的案件,刑部拖了半个月还没有结案。尚书大人,您究竟有没有要徇私枉法的心思,恐怕有些昭然若揭吧。”
监察御史这语气已经极其不好听了,朝臣们私底下也响起了议论声。
刑部尚书作为一品大员,平日里也备受景乾帝重视,何曾在朝堂上受过这般冷嘲热讽。
愤然道:“你!御史大人,说话要有根据,别动不动就随口污蔑!”
监察御史本来就是不畏强权的人,根本没把刑部尚书这点恼怒放在眼里:
“刑大人既然说我是污蔑,那就拿出证据来啊!来证明导致伍楚河大桥坍塌的另有其人。要不然,一直拖着不结案,可不就是徇私枉法!”
刑部尚书这回也是真的恼了。
其实他本来就没打算,为了梁丰顶住朝野以及民间这么大压力,拖这么久不结案。
说到底,还是长子苦苦哀求他,求他再缓些时间好好查一查,他坚信伍楚河大桥坍塌和梁丰没有关系。
梁丰家并不缺钱,他家更是书香门第,而且他的品行,也是有目共睹。刑大人心里也是认同的。
一旦刑部结案,梁丰很可能就是一个“死”,刑大人也是不忍,又宽限了时间。
可是怎么查,都查不出“另有其人。”
景乾帝看着下首的两个臣子,各执一词,一时也没个言论。
皱着眉头,已经有些动怒了。
刚想发话,从怀中就传出女儿心声。
【梁丰,哦,我好像有印象啊。】
景乾帝一听,眉头一跳,当即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专注地听女儿接下来的心声。
【哦,我想起来了!他不就是被自己妻弟,给害死了的倒霉蛋嘛!】
景乾帝:哦?
【这人能力强,但是耳根子软,妻子求他照顾娘家弟弟的生意,他想着也就答应了。
【于是建造伍楚河大桥所需要的粘合剂,主要原料糯米,梁丰就做主让工部采买从他小舅子店里拿的货。】
【可是他那小舅子是个贪心不足的,又蠢又奸诈。他直接从江南进了一批经历了水灾的糯米,潮湿且发霉。他以极低的价格买入,命人重新淘洗晒干,反手卖了个好价钱给工部。】
【建造大桥的主要粘合剂糯米出了问题,可不是就是大桥短短三年就塌了。】
【伍楚河本来就河水湍急又宽又深,当时大桥坍塌之后桥体直接坠入河底,与淤泥混浊一起,所以刑部的人也就查不出是粘合剂的问题。
【自然大桥坍塌也就是梁丰这个主要督办人的责任了,推断是他贪污,偷工减料所致,谁知道他是被自己的倒霉小舅子给害了。】
【哎,真是个倒霉蛋!】
景乾帝闻言,真的是又气又怒。
气梁丰这个工部侍郎公私不分,以致弄出了这般祸事。
景乾帝冷着脸,大手一挥,对着刑部尚书说:
“去查查,当时工部采买的店家,把所有供货人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