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气氛消散,陆权走了,陆颂檀也站起来往外走,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又倒回来了,盯着他开口:“你今天还没有叫人。”
易安刚放松下来的情绪又崩紧,冲着他开口:“哥哥。”
“嗯。”陆颂檀应了一声,在他肩膀上安慰似的拍了一下,掉头走了。
陆颂檀的背影都彰显着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感,易安想起书里面的最终结局,有些唏嘘——这么冷淡高傲的人,后面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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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陆宅忙成了一团,佣人把易安的东西一箱一箱往外面搬,李婶生怕嗑着碰着易安:“少爷您去客厅沙发坐着吧,站着该累了。”
易安站在门口,怏怏地看着快被搬空的房间,像只离家的病狗,看得李婶心都碎了:“什么人回来非要您搬出去,你这身体也不好,万一住不惯别的房间怎么样。“
“就是,少爷,你也别太好欺负了。”
“无论谁回来了你都是我们的少爷。“
这些台词和书里出现的话一模一样,预示着人要到了。
易安接过李婶手中的玩偶:“没关系,他刚回来不熟悉,你们多照顾他一点,我的录音设备就放在书桌旁边,小心别磕着了。”
搬房间活动如火如荼,谁都没注意到客厅大门已经被悄然打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接近一米八五的身高,穿着连帽卫衣提着行李箱,冷着脸,透露出一种身边人都欠他五百万的气质,五官和陆颂檀有五分像,不过一个更内敛沉稳一个更张扬。
李婶立刻弄出来些声响,像是要给人下马威一样,把门一摔,拉着易安往客厅走:“少爷您肯定累了,先去新房间休息一下,我布置得又干净又敞亮。”
“砰———”
行李箱落地的声音,陆漾径直走到易安面前:“看来你在陆家也没有学会怎么待人接物。”
易安被那响声吓得一抖,到底是没移开视线。
陆漾也走近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到他抖动的睫毛和略显苍白的嘴唇,眼神里的不满意味更盛。
当初就是这个人抢了自己的身份,过上少爷的生活,而自己却在小山村长到十岁才有了出去的机会。
小时候那些亲密无间的记忆都像笑话,陆漾现在只想掐死他,咬牙切齿:“去给我把行李搬到房间。”
易安脑中的情节并不完整,站在这里只是想看看和重要人物碰面能不能让他想起一些画面。
现在他知道了,答案是no。
除了一些关键性的节点,很多细枝末节他都不清楚,比如怎么面对陆漾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再比如陆漾是怎么从这么一个张扬难搞的人变成穿书受的小尾巴。
自从易安查出心脏病之后就成了个软柿子,谁都能捏两把,他也懒得计较。
“你坐车累吗,要不要先休息一下,舅舅给你留了饭。”易安上手搬箱子,抬了两下箱子竟然纹丝不动,于是他默默放开了,“你的箱子有点重。”
陆漾冷着脸继续站在路中间,易安再退一步:“好吧,我再试一次。”
事实证明再试一次也没有用,尴尬的气氛在沉默中拉长,对上陆漾戏谑的眼神,易安都想喊一句他是真的搬不动,不是在茶。
门口的声响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陆颂檀披着月光进来,身上落着雨滴,脸色有些冷。
易安以前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能看到陆颂檀,两人年龄差距太大,易安又清楚自己的身份,从来没有主动贴近他,怯生生地:“哥哥。”
陆颂檀微微蹙起眉,朝他走过来,轻易接过箱子:“身体不好就别做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