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内,叔老太爷端坐在男子那一桌的主位上,他神情严肃,不苟言笑,但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睿智。与此同时,女眷们也各自就座,安老太太位于这一桌的主位,她面容慈祥,气质高雅,给人一种亲切而又高贵的感觉。
在安老太太左边依次坐下的是夏氏、温氏以及简以苑和简以慈等人。她们身着华丽的衣裙,妆容精致,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而在安老太太右边坐着的则先是乔姨奶奶,接着是程氏和简以悠。此刻,尚未开席,屋内气氛轻松融洽,众人都在闲聊家常。
太太们兴致勃勃地谈论着最新的胭脂水粉,分享彼此的美容心得;而姑娘们则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一起,有些兴高采烈地讨论着等会儿要去放的水灯。简以冉也在试图融入这个氛围,她努力寻找着合适的话题,终于开口说道:“二姐,我想今天的街道上一定非常热闹吧?说不定比乞巧节那几天还要更胜一筹呢!”说这话时,简以冉心中对简以悠微妙的惺惺相惜之感。因为她觉得自己和这位二姐似乎有着某种相似之处,都是在这个大家族中略显边缘化的存在。
数日前,安老太太对待简以悠可谓关怀备至、呵护有加,其日常衣食住行等各方面待遇丝毫不逊色于甚至略胜于自家亲孙女们。然而时过境迁,今日这场家宴中的座次安排却令简以冉敏锐地察觉到,终究还是妾室所出,关系自然不是真的亲近,如此一来,她心中反而稍稍宽慰些。
提及乞巧节那日,简以悠仍会想到偶遇孙辉等人的事,至今仍令她悠心有余悸。而关于此事,简以冉多少也知晓一些内情。究其缘由,实乃其兄长简恒宇所致。此人终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除前往族学应卯外,其余时光要么骑马驰骋,要么观戏听曲儿,要么逗弄蛐蛐儿取乐。正因如此,他倒是与那孙辉打过几次照面。
可惜的是,无论从财富还是社会地位来看,简恒宇皆难以引人注目。不过说来也巧,正是那日孙辉四处打探是否有人识得简家公子之际,给了简恒宇一个与其交谈的契机。打那天起,简恒宇便如同仆从般紧随孙辉左右,并借此得知了孙辉对简以慈有的那点龌龊心思。
简以冉打心底里就瞧不上自己这位同胞兄长。按她的话来说,父亲没有嫡长子,那么家里的一切理应归简恒宇所有。然而,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简恒宇反而更加是终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对于简恒宇这种行为,简以冉实在难以苟同。倘若换成是她处于父亲的立场,眼看着自家儿子如此荒诞不羁,恐怕宁愿从旁系家族过继一个孩子来继承家业,也不会将希望寄托在这样的人身上。更何况,简怀义尚且年轻力壮,又怎知日后他无法和程氏再生一个孩子呢?
简以冉已多次好心劝告简恒宇,但他却始终执迷不悟,甚至还大言不惭地说:“纵情饮酒作乐,畅所欲言,谈天说地,此乃少年本色!”每次谈论到这个话题时,简以冉都会选择转身离去,不愿与他继续争执下去。
前些日子,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简以冉准备出门购买一些胭脂水粉。正当她准备踏出房门时,卓姨娘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本书,正是简恒宇落下的。卓姨娘微笑着将书递给简以冉,并嘱咐她在外出购物的时候顺道把这本书送给简恒宇。
简以冉接过书本后,有些不太高兴,对于如此不把读书当回事儿的哥哥很是不满。当她来到族学门前时,恰巧看到孙辉正与简恒宇道别。她站得远远的,静静地观察着孙辉。与简家其他子弟相比,孙辉的面容显得格外清新俊逸、风度翩翩。他虽然并非那种俊朗非凡的男子,但身上却散发出一种独特的痞气,这种气质在人群中实属罕见。
起初,简以冉对孙辉这样的家庭背景并没有太多好感。毕竟在她眼中,即使孙家再怎么富有,终究也只是商人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