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外发生之事,经姐妹二人之口,如说书般绘声绘色地复述,安老太太已了然于胸。加之时辰已晚,几个小辈在外许久,想来也累了,便遣散了他们,让他们速速回去歇息。
得了安老太太的应允,简以慈只想快些逃离此地,遂不再耽搁,移步至安老太太跟前躬身行礼。其余二人亦随她言道:“孙儿/孙女告退。”
正待他们转身离去之际,涵秋院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此次的脚步声格外稳重,简以慈不用看便知是简以悠回来了。
如今的简以慈,对待简以悠的态度颇为复杂,甚至不愿与她共处一室,于是她只是循规蹈矩地转身离去。与此同时,简以悠也瞥见了院子里正要离开的几人。当两人擦肩而过时,简以慈仅仅是停下脚步,微微行了一礼,没有只言片语,便继续头也不抬地向外走去。
而简以悠在向众人回礼后,又垂下眼眸,若有所思地继续往里走去。“孙女给祖母请安。”她的语气依旧如春风般温柔,让安老太太听着格外舒心。
安老太太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说道:“起来吧,今日玉卿阁发生的事,我已听那慈姐儿和苑姐儿说过了。”
简以悠并不知道那姐妹两人同安老太太说了什么,就试探性的开口说道:“三妹今日也不是有意的,实属意外,祖母就别气了。”
“意外?哼,这种事情还能算是意外吗!”提起这事儿安老太太就生气,以至于说这话时的语气都冷了几分。安老太太本是指摔倒之事不是意外,却让简以悠误以为,是简以慈向安老太太告了状,将她今日在果脯铺子的猜测说了出来,导致安老太太对她不满了。
简以悠慌忙跪地,头也低了几分,诚惶诚恐地说:“祖母,孙女绝非有意去撞三妹的,孙女知晓她丢了面子,心中定然有些怨气,她责怪孙女也在情理之中,但孙女真的是无心之失啊,祖母一定要相信孙女啊。”
安老太太被简以悠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得知简以慈口中的撞了她的人是这个二孙女,不由得对今日的事情存了疑。
安老太太暗自思忖,为何三孙女对撞她之人只字不提,而二孙女却迫不及待地解释。看来今日之事必有蹊跷,他们兄妹几人的矛盾想必也与此有关。
但无论是那两姐妹中的谁,在谈到这事时都没有说什么,想来他们倒不像二孙女说的那般有什么怨言的。这样想清楚之后,倒是觉得是这个二孙女有些小心眼了,心中这才不由得升起一丝不满的情绪,暗暗思忖着这孙女终归还是那姨奶奶一脉所出,即便是她带在身边多年,仍然抹不去骨子里的那股小家子气。
“你先起来吧,倒是你刚刚是如何回来的?”安老太太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心中已觉得今日之事定然另有内情,于是她也不想再听她的辩解之词,话锋一转,问起了别的事情。
虽然安老太太看似并未动怒,但这样的反应更让简以悠忧心忡忡,不再提及便意味着安老太太已经认可了另一种说法,这让她怎能将这些事情推脱得一干二净?
事已至此,简以悠也只能对那些事情避而不谈,但她并未起身,而是继续跪地请罪道:“孙女知罪,孙女回来之时未能谨守规矩,顾忌男女大防,是与二皇子同乘一辆马车回来的。”
听了这话,安老太太顿觉胸闷如堵,头疼欲裂,心中不禁怀疑,难道今日这几个孙儿是故意要气死自己不成?
“你再说一遍?”安老太太瞪大双眼,满脸难以置信,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往日我对你们的谆谆教诲,你们都当作耳旁风了吗!你竟然与二皇子同乘一车,真是荒唐!你的清白名誉还要不要了!”
“祖母,今日之事实属突然,孙女绝非不知羞耻之人。”简以悠慌忙解释,试图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