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郁还没有学会如何抵抗外来入侵者,他很快被隋司抓住。隋司把他的脑袋狠狠按在雪地里:冷静了吗?隋郁在大哥手里挣扎,满头满脸的雪。他大哭:我不喜欢她,今晚是我的生日,我不想见到陌生人!我要咬死她!隋司干脆把他拖到冰河边上。他的脑袋撞破了冰壳,被隋司压进刺骨的河水中。死亡的恐惧让隋郁疯狂蹬腿,他在短暂的仰头呼吸中大
骂隋司,但很快变作哀求,最后虚弱地哭着承诺
我不会攻击她,我答应你,我不攻击她...
你要咬死谁?
我谁都不咬,我很乖,我会乖乖的。
即便你看到更可怕的怪物,你也可以信守承诺吗?
我可以,我再也不对人动手了。
隋司和他一样站在冰河中,紧紧地抱住了他。
被暴风雪覆盖的海域渐渐平息了,隋郁的自我意识在隋司怀中瑟瑟发抖。隋司亲了亲年幼弟弟湿透的头发:对不起、对不起....可我没有办法。那天晚上,隋司在布满风雨的院子里跪了很久。母亲的尖叫让隋郁无法安眠。他哭着蜷缩在自己的房间里,隔着窗户看楼下被狂风暴雨打得浑身湿透的哥哥。“你怎么能拷问你的家人!你怎么能在海域里伤害他!你知道他控制不住自己,你明明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你是向导,没有人比你更清楚被拷问有多痛苦!”母亲负责斥骂,父亲负责责罚。隋司咬着牙承受鞭子落在身上的痛楚,愤怒让父亲下手没轻没重,他的脸上啪地落了一鞭,连带耳朵也嗡嗡作响。“我知道他控制不住自己!”隋司的声音在风雨里比雷声更响亮,“所以我来!我来控制他!”
他的眼睛被闪电照得明亮,衣服沁出血色,但双拳紧紧握着:“爸爸,妈妈,我来。求求你们,不要囚禁他,不要把他和人群隔离开,不要把他当作怪物。他必须去上学,他要接触这个世界。我可以控制他,我保证,他会定期为他疏导海域,我会教他怎么忍耐恐惧和不安。我愿意做这件事。”父亲把鞭子丢在院子里,转身走回家中。隋郁推开房门,准备去解救哥哥的时候,看见同样浑身湿透的父亲站在楼梯上,孤独地哭着。母亲湿漉漉地来到他面前,问他是否愿意接受哥哥的定期疏导一一当然,很快隋郁就知道,那应该叫作“拷问”。“如果你答应,我们可以让你跟着哥哥一起上学。你想去上学吗?我知道你应该走出去,永远困在这座庄园里对你来说太残忍了。”母亲忍耐着眼泪,“你愿意为成为一个正常的人,生活在这个世界里,而忍受一些痛苦吗,Garrett?
随着年岁渐长,隋郁渐渐明白,他看到的每一个怪物都会在海域中留下痕迹。当痕迹累积过多,海域中就会爆发持久的海啸。大哥的“拷问”是控制一切的方法:除了隋司,没有别的向导能进入隋郁的海域,因此隋司采用什么手段,谁都无法阻止和责备。隋郁懂得更多、更多的时候,他知道“拷问”是最恶劣、最残忍的巡弋手段。在海域中对一个人说“爱你”,说“你真棒”,足以令脆弱自卑之人得到新的振奋,而在海域中伤害和折磨一个人,伤痕也将永恒地留在海域之中一一人类的大脑总是能记住单纯
的快乐,还有直接的痛苦。它们都像刀的刻印,无
法填补,无法消除。
再后来,“拷问”不再是控制隋郁的手段,更像一种定期的海域巡航。隋司是主导者,他可以发现隋郁海域中一切的不妥当,及时修正、及时重塑。“你怕什么?”此时,隋司在隋郁身边笑道,“今天我不会进入你的海域。”他喝完了咖啡,继续说,“你来到这里之后,我拷问过你两次。这是两次最特别的拷问,我发现尔的海域里没有怪物脸孔了。"
而这两次,也是隋郁反抗得最激烈的两次。他不惜动用银狐跟大哥对峙,甚至对大哥挥动拳头。
“你的海域很清爽,但不应该。”隋司说,“你不让我进去,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