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天,他都很乖、很听话地和沈砚准时去往图书馆。
虽然嘴上说对成绩无所谓,但实际行动上却在努力抑制爱玩的天性,认真投入。
如此,便到了放假最后一天下午。
晚上七点半要去学校上晚自习。
中午吃完饭,图书馆内,沈砚翻开叶随一字没动的假期作业,大致一扫,便在卷子上画了几个圈。
叶随凑过来,因为犯困,垂着头,离他有些近,他鼻息洒在沈砚胳膊上,懒洋洋地:“又是月考必考?”
沈砚垂着眼睛,握笔的手静了一瞬,“嗯。”
这两天叶随已经做了不少月考必考基础题,错误率逐渐下降。
“诶,你说,”叶随煞有其事地:“万一我这次没考好怎么办?”
沈砚说:“可能会哭吧。”
“笑死,这么点破事我会哭?你小看谁呢。”
沈砚放下笔,“我是说我。”
叶随:“……?”
“你想看我哭吗?”
“废话!”如被一记重锤敲上天灵盖,叶随瞌睡都被敲没了:“当然不想!”
谁想看个大老爷们哭啊!
沈砚哦了声,扣上笔盖,笔盖发出“啵”地一声轻响。
他不紧不慢地,偏头看了眼叶随,嘴角挑起一抹细微的弧度,叶随莫名从中感受到一股坏劲。
……等等,出现了出现了!
他屏住呼吸,沈砚这小子高冷假象后的真面目!就像岛国某些特摄剧里表面平平无奇,实际上总会在月圆之夜撕破假象变身成怪物的反派角色——
“既然不想我哭,”大反派假模假样地,“就好好考。”
叶随握紧拳头,呼吸逐渐急促,看看,都来看看,这叫什么,道德绑架吗,说得跟只要学了就能考好一样,他又不是什么看一眼就能学会的天才——
沈砚道:“直觉告诉我,你这次一定能进年级前八百。”
他如此笃定,眼神清明。
叶随暴涨的火气忽然散了。
晚上准时到学校上晚自习,整场晚自习他都在认真复习,一刻也不敢放松。难言的紧迫感和忐忑飘在心头,躺到床上,叶随实在睡不着,摸出手机骚.扰林子扬。
-[你说这次月考我能进年级前八百吗?]
林子扬回得很快:[肯定能]
没想到就连林子扬都如此信任他,叶随心里暖暖的。
-[这个目标会不会太高了?]
林子扬:[这还高?]
-[咱年纪总共才多少人啊,考个前八百这不是手到擒来。]
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叶随翻身坐起:“?”
-[咱们年级总共多少个人?]
林子扬:[九百多个吧。]
-[不是一千多个吗?]
林子扬:[你要这么想也可以,把国际班的、挂靠过来的、借读的全算上,四舍五入一下,应该能凑出一千?]
林子扬:[好了,别焦虑了,洗洗睡吧。]
林子扬:[不过你复习这么多天,目标就定在前八百吗?这么保守?]
林子扬:[?]
林子扬:[你人呢,怎么不说话了]
……
[哈哈,]卧室里,死寂持续了很久,叶随气到极致,眼神木然,已经开始胡言乱语:[说话?我还能说什么呢,我无fuck说。]
不对。
还是有一句能说得。
沈砚。
Fu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