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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的正月,也是这样的好时节。林昭昭以“林楚楚”之名远嫁于乌拉草原。
如今大夏皇帝听闻了旭烈格尔答应前来“朝拜”的好消息,龙颜大悦,于是大赦天下。
在入京的前一晚上。
“你知道面见皇帝有什么规矩吗?”林昭昭问。
“不知道。怎么了?”旭烈格尔坐在驿馆桌边擦拭着马刀。
“皇宫规矩森严,要不明日路上让李公公来同你说一说?”
李公公是大夏派来的使者之一,是辅佐掌管宫中内务的执守侍,也是林昭昭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能帮上忙的人。
自古以来,皇宫都是个“吃人”的地方。
因为面圣那日只能旭烈格尔一人前往,作为女眷的林昭昭没有踏足金銮殿的资格,所以他挺担心旭烈格尔独自一人前往皇宫会发生些什么。
“等到了京城再说吧。”但对此旭烈格尔似乎并不怎么上心。
林昭昭推开窗户,一艘艘挂着灯笼的游船,将河面照着流光溢彩。在远些好像是一处披着彩绸的戏台,隐隐能听见女人婉转多情的歌喉。
“这些都是船吗?它们在河里做什么?”旭烈格尔望向窗外,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船只。
“那些是戏船,停泊在水中央演戏,船头为戏台,船舱为戏房,看客们就坐在其他小舟上观赏。”林昭昭向旭烈格尔解释,“至于那条最大最红的是华船……”
“华船是干什么的?”旭烈格尔问。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不是你能去的地方。”林昭昭说。
“我为什么不能去?”
“我不许。”林昭昭抬头看向男人,威胁道,“你要是敢去那种地方……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原来是那种地方。”旭烈格尔好像明白了,随后望向林昭昭,“不过洛初是怎么知道那条船上是什么样的?莫非你以前上去瞧过?”
“……”林昭昭愣了下,差点被男人给绕了进去。
“只是有人请我去喝过酒。”林昭昭想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可是正人君子,其他的事是万万不会做的!”
“正人君子?”
啪嗒一声,窗户被人给阖紧,“还有人请你喝酒、听戏、坐船?看来没遇到我之前,洛初的日子真是过得有滋有味啊。”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被困在了男人与窗台之间,林昭昭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再说我也没去过几次。”
“没去过几次是几次?”
“也就七|八……”林昭昭扫了眼男人脸色,立刻改口,“三四次吧。”
一年三四次,加起来一共也就七八次,林昭昭觉得自己这应当不算是说谎。
“七|八、三四次?”旭烈格尔眉头皱起,“是我中原话还不够精通吗?怎么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哎呀,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甚至都不记得在那船上瞧见过什么了!你不能老是同我算旧账吧!”林昭昭搂着旭烈格尔的脖子。
又说了一堆好言好语才将男人的醋缸子给盖了回去。林昭昭吹灭烛火,躺回男人的怀里。屋里黑漆漆的,外面的街道上却还有不少说笑的动静,这样的热闹是草原的夜晚不常出现的。
明日就要进京城了,他顶着林楚楚的名号,指不定会见到什么人……这让林昭昭难免有些不安的。
他和林楚楚是不一样的。
甚至如今的他和过去的他也是不一样的。
当初林昭昭离开的时候,送亲的加上抬轿子的都凑不到二十个人头。
如今他同旭烈格尔回来,一路上每经过一郡县,不仅都是喝酒好肉的款待,所在的郡都还会派遣一千士兵,陈列道上,只为迎接他们的到来。
当然了,大夏这样隆重的阵仗不是为了讨好献殷情。
林昭昭他们这一路走的道路都是精心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