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一般以黑色、青色为主,鲜少会穿这样白的衣袍。“今日有丧事。”像是知道林昭昭在想什么,旭烈格尔说。
“丧事...."林昭昭愣了愣,忽然想到了昨晚旭烈格尔和他卖的那个关子。
难道说大巫昨晚真的死了?
林昭昭同旭烈格尔一起走出了毡包,果然瞧见了白色的布条挂满了部落外围的栅栏上。
大巫死了,按照萨日莎所说的,她的父亲是寿终正寝,走得十分安详,她亲眼瞧见了长圣天的使者将她父亲的灵魂接走了。老人冰冷僵硬的身体躺在他曾经祭祀的神坛上,温暖的火焰围绕着他熊熊燃烧着。
额头绑着白布的少女手握神鼓跪在地上,主持着丧事的礼仪,萨满的信徒们跪在她
身后发出一阵阵悲伤的抽泣声。
“萨日....”林昭昭内心感慨。他看着少女孤独的身影,他不知道这样的结局对萨日莎来说能不能算做是一种解脱,“从今往后,这世上她就没有亲人了。”“这是她自己选的路。”旭烈格尔说,“何况有那样的父兄,还不如孤身一人。”
"......""
这人都还没葬下去呢,虽然这话说得有些不合时宜,但旭烈格尔的话无疑是一针见血了。
“老师。”等丧葬结束后,已经成为萨满神女的萨日莎来见林昭昭。她面色苍白如纸,眼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看着让人不由心生怜悯。看着如此憔悴的萨日莎,林昭昭也不知该如何宽慰对方,只能轻轻叹了口气。
“老师,我应该没做错吧。”
林昭昭眼帘垂下,有些话旭烈格尔没有明说,但林昭昭心里隐隐能猜到些。
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早上死了儿子晚上再死个爹,大巫寿终正寝的背后显然是有人悄无声息地动了手脚。而这个动了手脚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眼前的少女。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林昭昭轻轻拍了拍萨日莎颤抖的肩膀。
萨日莎沉默了许久,低声说:“他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嘴里咕噜咕噜的,我没能听清他最后的遗言,但我能看见他眼睛在说什么。我是你父亲,你怎么敢对我下毒?你怎么能杀死我?”随着萨日莎倾诉,林昭昭的后背微微发凉。虽然猜到了是萨日莎动的手,但他没想到萨日莎会将弑父的过程同他说的这般详细生动。这是一段杀人者平静的自诉,没有怨恨,也没有冲动。一个胆小卑微到见人就要下跪的小姑娘,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苦楚与无助,才会被逼得做出这样的反击。“老师,他都要死了都无法理解我。他想不到我这么做的原因,最多会想我是为了首领才背叛了他们。”萨日莎擦了擦眼睛,“他死了后还是我的父亲,而我生下来就是他的奴隶。老师,这世上怎会有如此不公平的事呢?”林昭昭无法给萨日莎一个答案,就像他也不知道作为他爹的林老爷为什么会看他那样的不顺眼一样。人家就是不把你当个人看能怎办呢?你只能自己争口气活出一个人样来。
代表着死亡安息的布条在风中飘舞着。一处毡包内,有一群萨满教的教徒正在毡包内秘密争论着。“大巫的死一定有蹊跷。昨晚用饭前大巫还找找说过话,吩咐我为他寻找狐狸的毛,公羊的角,以及成年男人的两截手骨。当时大巫虽然神态悲恸,但身体没有虚弱之象,怎么会好端端的一个晚上就死了呢?”有人质疑。“显而易见,这是旭烈格尔兄弟的阴谋,他们先杀了嘎力巴少爷,然后又杀了大巫。不仅以陪葬为理由,焚烧了我们诸多珍贵的萨满古籍,还打算让一个女人接替大巫的位置!我觉得我们是时候脱离血狄族了!”
“脱离血狄族?你是在开玩笑吗?你当旭烈格尔的弯刀是吃素的吗?”
“我无法相信伟大的长圣天会选择一个女人来作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