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深知黎锦荣内力雄厚,能听声辨位,一旦发现有人跟踪,他势必会查个究竟,因而他俩并不敢离得太近。
虽然没有完全听清黎锦荣祖孙俩的聊天内容,可这并不妨碍他们听到了其中至关重要的一句:
“……大不了你就死遁脱离嘛。”
正是这一句话,勾起了这两位夏国使臣极大的好奇心。
他们一言不发,默默地等待着前面的黎锦荣二人走远,直到再也看不到两人的背影,其中一位使臣才开口问身边的同伴:
“你听清了吗?你觉得黎老将军身边那人,是谁?”
“嗯……我听说,大庆近几年出了一位风头正劲的少年将军,年岁极少,却屡立奇功,不到十三岁,在民间的威势已经极盛,人称天生将星,不知是否是这一位。”
“要不,咱们找个人打听打听?”
“咱俩的大庆话,与雄州城本地的居民并不相同,若是贸然开口询问,会不会引起当地百姓的警觉?咱俩这次只是来上贡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诶,这你可就错了,不管咱俩是来干什么的,大庆是咱夏国永久的敌人,这点你可别忘了。
如今黎老将军与这位少年,可是自己将把柄交到了咱们的手上。
若是不能好好的利用一番,岂非对不起夏王对咱俩的栽培?”
“那你准备怎么办?”
“嗯……”
此人摸了摸胡须,低下头,用手指勾了勾,示意同伴将耳朵贴过来。
对方会意,很快便将脑袋凑了过去。
此人小声地说道:
“我有两个主意,一个是,咱们主动给黎老将军送信,告诉他,咱们手上握有他与那位少年的秘密,他若要保住自己或是那位少年的性命,就必须听从咱们的命令。
若是他同意的话,那咱们回去后,便立即禀告国主,趁着黎老将军眼下还是雄州城的主将,咱们让他给咱们大开方便之门,将雄州变成咱们夏国的后花园。”
“唔……这个主意估计行不通。”
“为何?”
“黎家一门忠烈,而且黎老将军的儿子、孙子全都死在几年前那次庆楼战场上。
他独身一人,已无后顾之忧,你让他叛国,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来得快。”
“这……那若是此举行不通,咱们便将此事捅到大庆皇帝面前去,若是大庆皇帝大怒,直接处置了黎老将军及这位少年将军,虽然达不到大开后门的效果,但也算斩去了大庆皇帝的左膀右臂,对咱们夏国有百利而无一害。”
“怕只怕,此事一旦成真,楼国先获了利,雄州城一旦失守,楼国必将倾巢而出来覆灭整个大庆,到时候,摘下胜利果实的,可不见得就是咱们,楼国的军事比大庆要强得多。
咱们跟大庆打了那么多年仗,输赢皆有,可是跟楼国打了那么多场仗,还从没赢过。”
“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有好机会也让你白白错失了。
他们两国打仗,咱们不是正好可以趁火打劫吗?跟在楼国的身后捞点好处也好。”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咱们回国之后,问过国主,再作定夺吧,切不可贸然行事。”
“行吧,此行你是主使,我为副使,一切都听你的。”
夏国副使虽心有不甘,却也深知主使所言有理,若是只凭他俩听到的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便草率决定,万一中间出现差错,今后便再难与大庆进行正常贸易了。
尤其是雄州城,恐怕会将他俩打上永久禁入人士的标识。
两人正想离开,却发现黎锦荣二人又飞奔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