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黎锦荣等人直到三更才回到营中,同行的人中,没有金侍郎。
金侍郎哪去了?
第二日一早,雄州知府是从浮云楼中某位美人的香闺中找到他的。
雄州知府当即便表示要上奏,金侍郎苦苦哀求,声称自己是无辜的,是黎锦荣邀请他去的浮云楼,那定然也是黎锦荣给他下的套。
可当夜一同去的人,可不只有他与黎锦荣二人。
陪同的人,包括高彦都为愿意为黎老将军作证,证明黎老将军只是很平静地坐着吃饭喝酒,饭后还数次规劝大家早些回营。
他们原本都起身要走了,偏生金侍郎见到喻莲仙子之后,那眼睛就像是用浆糊黏在了人家身上一样,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愣是拖着大家耗到了三更,最后将自己喝个烂醉,连路都走不动。
黎锦荣本想安排亲卫送他去知府衙门休憩,被他拒绝了。
还扬言今夜就是不走,无论如何都要留在浮云楼与喻莲仙子共度良宵。
高彦第一个看不下去,起身便走,直接回了知府衙门。
黎锦荣与邢副将他们四人见状,也只得作罢,黎锦荣让喻莲给他安排了一间厢房居住,还交代万万不可坏了金大人的清誉。
喻莲一一点头应下了。
也不知道他们走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总之第二天待雄州知府与高彦赶到浮云楼的时候,看到的情况就是这样。
“金大人,你糊涂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官员狎妓,留宿花街柳巷,传出去,你这身紫袍就别想再穿了。”
“下官……下官自己也不知道,昨夜为何就鬼迷心窍了。梁大人,下官一时糊涂,还请梁大人,代为……代为保密,下官此后,一定改,一定会改。”
“你千不该万不该,自己做错了事还推到黎老将军身上,竟然还诬陷黎老将军,昨夜若非黎老将军有那么多人证,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老将军,下官错了,下官一时嘴瓢,那些话绝非下官本意。”
金侍郎这回可不敢再说自己是被陷害的这样的话了,他现在只想着先脱身,无论如何要先离开浮云楼,离开雄州,待他回到京城,汇报给秦相,秦相自然会想办法保他。
他昨夜这遭遇,也算是为了秦相的计谋舍身忘死了,秦相总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虽然他到最后也没能挖出黎锦荣与浮云楼之间真正的秘密,当然,这个不重要,他可以自行编造。
“金侍郎此言差矣,你的上峰可不是本将军,有些话,你还是好好跟梁大人坦白吧,毕竟昨夜我们回去后,你在这到底发生了何事,我们这些人可是一概不知的。”
“嘤嘤嘤,原来这位竟然还是位大人呀?昨夜这位金大人,喝得醉醺醺,突然闯进奴家的闺房。
奴家虽是花娘,可平日里卖艺不卖身,哪知道这金大人竟然……竟然……嘤嘤嘤,奴家这身皮肉,被他折腾的全是伤,差点连命都送掉了,知府大人,您是雄州的父母官,您可一定要为奴家作主啊。”
昨夜与金侍郎共度了一夜的美娇娘哭唧唧地向梁知府告状。
一旁站着的老鸨也尖着嗓子,气愤地喊道:
“金大人您毁了我们浮云楼的清倌儿,竟然连钱都不想付?还说别人给你下套。谁给你下套了?昨夜你大闹我们浮云楼一事,可不止我们这些人看见了,昨夜留宿在浮云楼的恩客,有不少人都看到了。”
“这……这……本官没有,本官……”
金侍郎此时感觉自己即便是浑身长嘴都说不清了。
眼见着身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梁大人实在也不愿意待在这里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