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曜已经飞走了。”
“嗯,飞走了。孤让它帮我带了一封信给步将军。先试试看能不能行。当初阿里郎可是信誓旦旦地说曜和皓都被训练的极好的。”
“郎侍卫擅长鸟语,他说是极好的,那定然就没问题了。”
赵垣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殿下,奴婢不明白,您为何对那位步将军如此另眼相看呢?他在雄州边境,离京城那么远,且边境军无召不得入京,您若真有什么事,他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吧。
您若是想发展自己的势力,奴婢觉得,您倒不如考虑一下高将军。
他是禁军统领,负责整个京城的安全,为人也正派,又是少保的长子,有少保与您的这层关系在,倘若您对高将军表现的亲近一些,他应该也会……”
“住嘴,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满嘴胡言的?自己掌嘴二十。”
“……殿下息怒,奴婢再也不敢胡言了。”
赵垣厉声打断了小哲子的话,一贯温和的面容,此时涨得通红,胸部上下起伏,明显被气得不轻。
“这世间不是所有的结交都是为了利益交换,今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喏!”
小哲子跪在地上,噼里啪啦打完二十下,嘴巴肿得快要张不开了。
“下去吧,去上点药,今晚不用你伺候了。”
“喏!”
小哲子唯唯诺诺地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出了殿门。
赵垣继续在窗口站着,直到其他内侍进来催他该入睡了,他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厢,步惊鸿拆下了曜脖子上的小竹管,小心地取出了那封信。
太子的信写得很短,语气也是再平常不过了,当真像是朋友间的真诚问候。
可越是这样平常的信,让步惊鸿心里的疑问越多,于是,她趁夜偷偷溜出去找外祖,想问问外祖对这封信怎么看待。
黎锦荣看完信,思忖了小片刻:
“我当初刚离开大庆的时候,太子殿下年仅十岁,就跟你现在差不多大。
圣上原本想让我做太子太保,教太子武艺兵法,因我执意要走,只得作罢。我还记得,圣上当初找我的时候说过一句话:
朕这个儿子,再是心软不过了。
朕唯恐他将来,因自己的心软坏了大事,因而才希望老将军代为教导一番。
朕甚至想过,将其扔去军营训练个半年,兴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快点成长起来。
为君者,可以善,却不能太善,过于心软,易折。
圣上对太子的忧心,也从侧面反映出太子良善。
我曾听闻,太子有一次出宫游街,街上的百姓对其极为喜爱,无数人沿街观看,一路高呼太子千岁。
这事,还引起过圣上的不满,觉得儿子的声望竟然比他这个父亲还高。
后来还是寇相费心安抚了圣上,才让他的心情转阴为晴。
民间声望也能说明一事,就是太子确实做过不少善事,且不说他做那些事,是因为受到过幕僚的指点,还是出于其真心,至少,他不像有些皇子,做事不过是打个幌子,没有一点实际行动。
当初,你祖爷也与我讨论过此事,我们其实也怀疑过太子找上你的目的是什么。
可是,不论从哪个方面看,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太子与你交往,他能从你身上获得的好处,微乎其微。反而是你更能获益一些。
因此,我觉得你也无须太过忧虑,坦然地与之相交便可。世间之人千千万,亲人也罢,好友也罢,都讲究一个缘字,兴许,只是因为太子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