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赶紧入睡,离天亮已不远了,不好好休息,明日如何有精神参加训练呢。
第二天一早,潘春从睡梦中醒来,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在老爷的营帐内睡了一整个晚上。
“老爷,我……潘春无能,昨夜不知轻重,竟熟睡了一整晚。求老爷责罚。”
“罚什么罚,你前些日子帮我送信,三日内跑了数百里,你只是累坏了。是该好生休息才是。
老爷身边只有你一个,若是你累倒了,谁来照顾老爷我呢?”
潘椋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多谢老爷谅解。”
潘春重重地嗑了个头,虽然他内心有几分疑惑,他出门送信,回来都有四五日了,怎么到了昨夜才这般困顿?难道这疲累感还会滞后的?
但是,老爷都这么说了,他又如何能反驳呢。老爷不责罚他,已是对他最大的仁慈了。
将潘春骗过之后,潘椋才松了口气。
倒不是他对潘春这个跟了他几十年的亲卫不信任,而是潘春此人极为死心眼,且忠心耿耿,不只对他忠心,对潘家任何一名主人都很忠心。
若是被他知道惊鸿就是潘家丢失了七年的小小姐,以他的性格,恐怕从此之后巴不得天天把惊鸿供起来,捧在手心里疼爱,见不得她吃苦受累,遭一点儿罪。
哪怕有潘椋在上面压着,不让他做得太过,可潘春的眼神也很难骗过他人。
惊鸿的身份不能暴露,他不敢冒一点的风险,即便要告诉,也只能等北伐结束,回到京城之后,才能告诉潘春,如今身在营内,只能先委屈他一下了。
不过,他倒是有其他的事,要让潘春去办。
他想给苏家人写一封亲笔信,当然,光有他的亲笔信还不够,还要有幺儿的亲笔信,否则,恐怕苏家人不会相信他的话,而这封信,绝对不能直接送去驿站,必须要让潘春亲自送过去。
但愿苏家人看完信后,能明白他的顾忌,接受他的好意。
此举,既是帮助幺儿隐瞒身份,亦是表达他潘家的谢意。
虽然幺儿说过,她当初想着代兄入伍就是为了还苏家的恩情。
可恩情一事,哪能以多少来论。
心善重恩之人,值得深交。
且那苏小二屡屡考中头名,亦是一位可造之才,将来也能帮幺儿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