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发生什么事了?潘帅怎么会晕倒?”
谢栩急忙提上药箱,走出营帐:
“走走走,边走边说,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回到中军帐的时候,潘春也将事情讲了个大概。
他并没有听到严华安与潘椋的交谈,但是他知道严华安受潘椋所托,帮他寻找小小姐的事,刚才见到严华安,他猜也能猜到是发生了什么。
“唉~”
谢栩叹了口气,取出一套金针,动作飞快地将金针插入潘椋头上的几个穴位中。
过了好一会,潘椋才悠悠醒来。
“好了好了,醒过来就好了,我去开点药,潘春你一会跟着我回去取药吧。”
“好。”
潘春看了一眼潘椋,只见老爷的面色黯淡无光,整个人好似枯萎了一样。
“老爷,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啊,老夫人和大娘子还在等着您回家,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您都不能不顾自己不顾他们啊。”
“老夫人,大娘子,我又有何面目回去面对她们啊。”
潘春的话本是一句劝慰,此时却在无形中提醒了潘椋,让他的心更痛了。
他本以为,能在营内看到与大儿长得那么相似的步校尉,是一个好兆头。
可是没想到,上天终究没能护佑他潘家,等待了七年,最终等来的却是幺儿逝去的消息。
“华安,我那小孙女的尸骨,还在乱葬岗吗?”
他将目光转向严华安。
“潘老见谅,华安派手下去寻过了,可是乱葬岗上尸体太多了,而且过去的时间也太久了,他们分辨不出尸骨,完全认不出哪一具才是。”
“我潘椋,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要祸及我的子孙后代?
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倘若我当真有做错的地方,你收了我这把老骨头就好,为何要如此伤害我的孩子们呢?
大儿战死沙场,埋骨他乡,幺儿居然连尸骨都无法寻回。
她还是个孩子啊,还是个孩子啊!她做错了什么!”
潘椋用拳头拼命地捶着床沿,情绪激动。
“快快,你们压住他,我再给他扎几针,让他冷静一下。”
谢栩急了,赶忙喊道。
严华安和潘春同时扑上去压住了潘椋的手和脚。
谢栩继续施针,连施十数针,终于让他安静地睡了过去。
“呼~你这个消息来得真不是时候,北伐失利,东路军大败,潘帅心里的压力正大,你这一个消息,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恐怕他要大病一场了。”
严华安此时的心里也很是愧疚。
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太过震惊,没能考虑这么周全。
实在是没想到堂堂国公府的小小姐,最后居然落到身死乱葬岗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