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人俘虏被抓回来的第两日傍晚,步惊鸿从周百夫口中听说了一个噩耗。
那晚他们扮做村民躲藏过的小村庄,被蛮人给屠了。
全村八十几口人,无一幸免,就连一、两岁的幼儿也不放过。
周百夫与步惊鸿述说此事的时候,拳头数次捏紧又放下,最终狠狠地砸到了地面上,震起了一地的灰尘。
“都怪我,不该带他们去那个村里,应该直接在半路上把他们给宰了。”
他双目通红,眼含热泪,虽然极力忍着不让它落下,但那种隐忍地痛楚还是刺激着步惊鸿的双目。
“周百夫,定是那个逃掉的人,除了他,没有其他蛮人知道那个村庄的下落,咱们去追杀他吧?你会轻功的,是不是?你带着我一起去。”
“晚了,仵作去看过,那些村民都是昨晚死的,等咱们的斥候发现情况的时候,他们的尸体都已经变僵硬了,那人也早就跑了。
跟蛮子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我早该知道他们睚眦必报,是我疏忽了,应该多关注一下那个村子的。”
“这也怨不得你,当天咱们的时间太短,你的安排已经很妥当了,本以为他没看到任何一个村民,不会想到回来报仇,谁知道此人如此心狠手辣。”
步惊鸿恨得牙痒痒。
“打仗归打仗,怎能拿无辜的村民下手,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畜生!”
“那晚逃掉的人,在蛮军中的地位应该不低,我们要把他找出来,村民的债,必须记在他的头上。”
“嗯!”
周百夫冷静了一会后,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去审一下那个俘虏,从他嘴里撬出点消息出来。”
“百夫,蛮子说的话,你听得懂吗?”
“营里有人听得懂。”
周百夫说完,抬脚往营帐外走,他没让步惊鸿跟着,步惊鸿只得先回自己的营帐。
见她悻悻然地回来,一脸悲戚地躺在床板上,整个人沉浸在一种巨大的悲伤中。
林小五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地问道:
“惊鸿,怎么了?又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了吗?”
“小五哥,你敢信吗?那个畜生,他被我们设计抓了,又逃了,最后返回来拿那伙无辜的村民开刀,全村八十多口人啊,都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他怎么下得去手的?”
林小五听得云里雾里的,他并不知道前几天步惊鸿去参加过什么行动。
“你说的是蛮人吗?”
“是啊,就是蛮人。”
“蛮人啊,你不是说过嘛,他们本就残忍,在他们眼里,只要是人,老百姓和大庆军队,又有什么区别呢?
咱们这些人,当初不都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吗?
若不是因为蛮人如此残忍,咱们何苦来此参军呢?何苦要练武保护家园呢?”
林小五几句话点醒了她。
是啊,他们这些人,哪个曾经不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呢?
那一晚,如果不是他们假扮成村民藏在村中,那些村民也一样熬不过当夜。
悲伤有什么用?打回去才是王道。
他们要做的不是为这几十个村民哭,而是如何能让这群蛮人再也不敢来骚扰大庆的边境。
沧州军数年来驻守边境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只有把他们打怕了,打跑了,以后才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否则,这等事件就会层出不穷。
她把拳头紧紧地握起,说了句:“小五哥,你说得很对,谢谢。”
“啊?我也没说什么吧,不过你既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