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问道:“如何,公子可识得此毒?”
李溯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抱歉。”李溯低声说,“我也探不出他中的什么毒。”
“那……”欧阳庄主有些失望,但转瞬又满怀期盼地看向他,“公子可否……”
李溯知道他想说什么,也没拿乔,叹了一声便道:“你放心,我这就派人给我爷爷送信。”
他是灵鹫宫的少主,自有一套出门在外时,联系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后人的办法,把人召来,命他们速去天山报信。
不消两日,便能将他的口信,送达虚竹那里。
但南宫灵不知道这个,她看到欧阳锋躺在那,昏迷之中都一副痛苦难当的模样,心中又是不忍又是着急,想了想,忍不住道:“要不我走一趟罢,我腿脚快。”
她从天山过来时,白日赶路,夜晚休息,最后一日还放慢了速度,最终也只花了不到三日功夫,便抵达了白驼山。
那现在从白驼山出发,不眠不休日夜兼程,定能在明晚之前见到虚竹。
李溯一侧首,对上她难得急切的目光,只觉心口发闷,仿似遭人重击。
一张口,更觉喉间苦涩。
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欧阳锋,忽然出了声。
他依然闭着眼,并未醒来,但眉头紧皱,浑身颤抖,在昏迷之中,唤了一声“灵姑娘”。
南宫灵听到这一声,想也不想,就挪到床前蹲下,抓住了他的手。
“我来啦。”她思索稍许,小声说道,“你不是说你很欢迎我来白驼山做客,要好好招待我的么?”
按道理,此时的欧阳锋处在昏迷状态,是听不到她说话的。
可她还是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试图立刻让他知道,自己没有失约。
“我还没将你借我的宝物还你呢。”
近距离看到他此刻形容,南宫灵心中更是极不好受。
正当她试图松开手,从怀中取出通犀地龙丸时,欧阳锋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一颤。
昏迷中的人忽然有了反应,一般都是好事。
所以这一刹那,南宫灵不可谓不惊喜。
见他挣扎着掀开眼皮,她更是难掩激动。
“你……你醒了!”她说。
欧阳锋睁开眼,朦朦胧胧中,看到一张魂牵梦萦的芙蓉面,还以为是梦,下意识想要抬手去触碰。
但他中毒多日,身体清减,浑身乏力,又如何能抬起手?
倒是在艰难的动作之间,意识到了这似乎不是梦。
梦里的身体,不会如此沉重。
“灵姑娘……”他声音很低,“你终于来了吗?”
南宫灵正想点头,告诉他自己一定会给他想办法,鼓励她撑住,就见他弯起唇角,朝自己笑了一笑。
可笑到一半,他又浑身一震,吐出一大口血来!
南宫灵吓坏了。
昔日在大漠里,不知虚竹已至,想着拼上自己性命也要让义父义母离开时,她都是坚决且无所畏惧的。
可此时此刻,眼看着一个追着她跑了好几年的人在自己面前病重吐血,她终于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一丝恐惧。
她不希望这个人死在这里。
可他看起来,似乎真的是要死了。
怎么办?
她读了那么多书,学了那么多武功,也实现了长老们对她的所有期望。
过去几年,都是别人在问她:少帮主,这个怎么办?
而现在她也想问怎么办,却不知道该问谁。
欧阳锋吐了血,浑身剧痛,看她失措,竟还想安慰她。
可一张口,喉间瞬间涌上一股腥甜。
竟是又吐了一口血。
“你别说话了!”南宫灵做了决定,“我这就去天山,请虚竹前辈过来,为你医治。”
一阵濒死的心绞痛中,欧阳锋脑海中,闪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