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勿沾生冷,不出两日便能痊愈。”
他把服药宜忌交代一遍。
吴阿婆牵起宁儿,拿了药包和膏方,口中称谢。
“应当的。”甘弈笑笑,目送婆孙两人出门。
此时临近中午,医馆没有病患登门。甘弈回身把桌上的针包、脉枕收好,这才发现桌角还安安静静躺着几根草叶。
草叶细细长长十分漂亮,还带着股清香。
原来是绶草。
绶草能入药,有镇定安神的功效,但这草常混在野草丛里,不算好找。
他小时候也总喜欢拔来玩。
脑子里回想起方才那孩子拿着草叶爱不释手的样子。
甘弈往窗外看一眼。
那阿婆带着孩子肯定还没走远。
他拿起草叶犹豫片刻,鬼使神差般走出门去。
许是觉得那孩子可爱……又或是想再看看那双肖似故人的眼睛。
门前的巷子逶迤曲折。
甘弈拐了几道,才在临近巷口的位置寻见那婆孙两人的身影。
他快走几步,刚想把人叫住,却见孩子清脆地唤了声“娘”,朝着一个年轻女子跑去了。
女子着一件素罗云烟裙,身姿窈窕。
她温柔地把扑到裙边的小人儿揽在怀里抱起,孩子咯咯笑个不停,漂亮的眉眼弯成了月牙。
阳光洒在母子两人身上,铺开一层亮色,把女子娟好静秀的面容映得格外清楚。
肌肤白皙赛雪
,乌黑秀发只松松绾起,饶是未施脂粉,仍掩不住艳绝容色。
如花笑靥,令人迷醉。
巷角,清风卷起几根细长的草叶,很快就打着旋儿飞远,不知飘到何处去了。
“娘。”宁儿搂着明欣的肩膀撒娇。
“大夫说无碍的。”吴阿婆把药包递在明欣手里。
明欣再三谢过,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方才各自离开。
路上,宁儿偎在娘亲怀里,像只小鸟似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明欣笑着听他讲,不时帮小人儿理理头发、衣裳。
走着走着,明欣顿住脚步。
她有些疑惑地回头朝身后看看。
街上人来人往。
“娘。”宁儿扯扯娘亲的衣角:
“宁儿还摸了针。”
明欣回过神,轻轻摸摸孩子的脸蛋儿:
“小心扎手。”
……
这温病起的急,退的也快。
不过喝了两次药,孩子便重又活蹦乱跳了。
趁着娘亲收拾屋子的工夫,宁儿跑去院子外面,蹲在路旁的草丛里翻翻找找。
高高的槐树笔直挺立,枝叶撑开像把大伞,拢住树荫下小小一团。
宁儿在草丛里扒拉了许久,也没能再找到上回那种特别的草叶。
正在小人儿失望之际,一双布靴停在眼前。
宁儿抬起头,眨眨眼睛。
“在找这个么?”甘弈蹲下身,从不起眼的角落里挑出一株草叶,拔起来递到小人儿手里。
草叶细细尖尖十分漂亮,还有股淡淡的香味。
小人儿弯起眉眼,高高兴兴抓着草叶看。
这孩子,长得
真像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