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道:“论学问他是比不上你父兄,但带兵打仗也不是只凭着莽撞蛮干。”
侯清佩的几个叔伯父俱都在兵部当差,时常谈论前线战事,是以她对领兵之道也略懂一二。
“这人不见得能出口成章,但兵书总要读过几本。”侯清佩顿了顿,接着说道。
陈萱见她说的认真,福至心灵。
“我们可说不得那位宁朔将军的坏话。”她吃吃笑着道:“免得清佩听了心里不舒服。”
侯清佩小脸骤红,嗔了陈萱一眼,倒是没有辩解。
“你们还是少议论两句,免得闲言碎语生了翅膀。”骆云宁原本心不在焉听着,见几人越说越来劲,免不得提醒两句:
“宁朔将军受皇兄器重,风头正劲,以后少不得被诏到平津城来面圣。人究竟什么样,到时自然就见着了。”
“不过是闺房闲话,说说罢了。”侯清佩笑着道。
“就是,谁还会传扬出去不成?”陈萱分了半个橘子,塞到冯丽姝手里。
……
不知怎的,没过多久平津城的贵女们便都知晓,那位远在奎州的宁朔将军,是位俊逸无双,万里挑一的妙人儿。
以至于年轻女眷们凑在一起,连平日里最爱
的胭脂水粉、衣裳首饰也不谈了,只顾着议论前方战事,巴望着能在那小将军得胜还朝时一睹其风采。
春日到了,怎的不做上几场春梦呢?
……
天气渐渐转暖。
守军接连打了几场胜仗,民心日渐安定。比起几个月前,逸城街头明显热闹许多。
原本门扇紧闭的商铺,如今大多又都重新开门迎客。
甘弈走出药店。
玉麟军过不几日便要再次开赴郢川,到时一场连着一场的恶战,将士们难免受伤。作为随军大夫,最怕的自然是手边无药可用。
他心里惦记这事,想趁着出发前多备下些伤药。
行至巷口,耳边传来一阵琴声。
甘弈顿住脚步。
琴声是从旁边一幢雕花楼阁里传出来的。
不消得细看,只凭那浓浓的脂粉香气,便知此处是秦楼楚馆,烟花之地。
甘弈稍一犹豫,推门走了进去。
见着有客人登门,老鸨忙不迭殷勤相迎,眉眼都弯成了两道缝。
“公……”
“我是来听琴的。”甘弈打断她的话,平静道。
老鸨愣了愣。
听琴?谁跑到她这云香楼来是为着听琴?
“公子当真是有雅兴。”老鸨满面堆笑,飞快地把还未说出口的话重新组织一遍。
“芳莺。”她扭头朝身后招呼道:“带这位公子去二楼……听琴。”
穿紫绡翠纹裙的年轻姑娘答应一声,移步上前,娇声笑着对甘弈道:
“公子请随我来。”
甘弈抬头朝二楼望了一眼。
琴声袅袅,似涓
流般绕梁不散。
“好。”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