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领头的心里可是清楚的很。庞大人招安他们,又给弟兄们提供兵械粮饷,可不是为着让人在逸城外疑神疑鬼,畏缩不前的!
城外。
兵卒黑压压如潮水般向城门涌来。密密挨挨的刀枪长矛泛着光亮,人声马蹄所过之处卷起一路尘土。
罗平心中火烧火燎,手心被汗水浸得透湿。
他看看身后百十号人。
大伙儿全都脱了甲胄,手里拿的,是在战场上最吃亏的短刃。
当真是去送死……
这百十人是从城中守军里挑出来的,是逸城为数不多真正能上战场拼杀的士卒。
若是这些人没了,逸城就真的完了。
事到临头,哪怕再镇定的人也不免动摇,更何况罗平心中原本就没底。
城中还有抵篱、檑木可做守城之用,若是再使上塞门刀车,不知能不能躲过今日这一劫。
他心里如翻江倒海般一个劲儿地翻腾。
要不然,还是死守吧?
“你守不住。”幽幽飘过来一句,直接戳破了他的心思。
罗平干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江沅手里把玩着那把“有逃”,瞧着时候差不多了:
“开城门!”
这一声就跟她手里那把刀似的,直把罗平悬着的心都戳了个洞。
江沅没给他犹豫的机会。
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利落地挑断了城门悬索。
一声巨响,城门轰然而开。
……
花厅。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映得几盆兰花愈发安静雅致。
“……在逸城大败,近一千人马折损
过半。”田琚罗把得来的消息复述一遍。
骆长淮抿了口茶。
他本就对那支招安来的“府兵”没抱什么期望,只是想用他们来试探一下郢川周边几座城池。
然而一千人马折损了一半,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逸城有多少守军?”骆长淮问道。
“两三百人。”
“……”
“说说看。”骆长淮放下茶杯。
……
城门乍开。
守军一冲出来,攻城的匪兵瞬间呆住了。
……不是说逸城空虚吗?
城楼上,战鼓擂得震天响。临时招募来的这批“民兵”,打仗确实不行,但对付擂鼓助威,摇旗呐喊这种事,绰绰有余。
阵势摆在眼前,不由得人不信,逸城内的守军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领头冲出来的这拨人,一个个手持短刃,未着甲胄,瞧着不像是守军,倒像是贼寇。
轻装短刃的缺点显而易见。两军初一对冲,防御差兵刃短自然处于劣势,但对冲过后的近身战,双方拼的可就是谁更快更灵活了。
匪兵人数众多,冲在后面的根本看不清前方的状况,只见前面的同伴被杀得血肉横飞,又远远望着城头飘扬的旌旗,早被城中震天响的战鼓吓破了胆。
一千匪兵被百十号人打得丢盔弃甲,军中副将也被个青衫少年一匕首削掉了脑袋。
骆长淮皱着眉头听完。
“这么做只诈的了一时。”
“府兵”虽是鱼龙混杂,但也不是傻子。逸城守军演这么一出是挺唬人,可
骗不了多久。
田琚罗顿了顿。
他还没说完,更离谱的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