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还有好几人在等着大夫诊治,江沅只得在屋角找了个位置坐下耐心候着。
医馆不算大,内外两间屋用布帘隔开。
外面是大夫坐诊开药的地方。一张长案,上面笔墨纸砚俱全,桌角堆了些典籍、脉枕之类。几排药柜整整齐齐立在墙边,透出股浓浓的药味。
大夫约莫四五十岁年纪,中等身材,人看上去很是沉稳。
轮到江沅时,她几步来到案前坐下。
大夫仔细瞧着她,疑惑道:“公子……哪里不舒服?”
看气色,面前这位身体比他还好。
“不是我。”江沅拿出笺纸递给大夫:“我是来替人抓药。”
那大夫笑笑,接过笺纸展开来看。
“拿最好的药。”江沅不忘嘱咐:“不用替我省银子。”
同一种草药,品级不同,价钱也不一样。明欣的身子娇贵,她特地找了最好的医馆,自然要拿最好的药。
大夫点点头,目光从笺纸上逐行扫过。看着看着,脸色一沉。
“公子要拿这付药?”他皱着眉头问道。
“嗯。”江沅肯定道,不明白他为什么又问一遍。
大夫摇摇头,起身到药柜跟前,照着笺纸上列写的,逐样抓药秤量,用草纸包好。
临到把药交给江沅的时候,他又觉得不
妥。
“公子特意来医馆走这一趟,又毫不吝惜银两,想来定是极在意那位姑娘。”大夫顿了顿,觉得还是应该再劝劝。
“既是如此,又为何非得拿这么一付药。”
江沅眨眨眼睛,被他这一套说辞绕的云里雾里。
“是这药有什么问题?”琢磨半天,她回过味儿来。
“这付落胎药实在是有些重。”大夫斟酌用词。这张药方岂止是“有些重”,实在是药性峻烈,阴损的很。
他话说的温婉,心里可明白,笺纸上写的不是什么普通的落胎方子,倒像是从那些烟花柳巷流出来的偏方。
江沅睁大双眼,霎时僵在原地。
落胎药?!
“会不会是……看错了?”她舔了舔嘴唇,声音不觉有些微颤。
“我行医多年,这个还能看错?”大夫有些不高兴。
他絮絮叨叨,语重心长。
慈寿堂是治病活人的地方,按说不该卖这种药。
若是服下去,这胎落了,怕是从今以后都不能再生养。
……
不过,大夫此时说什么已然不重要,江沅的脑子里乱作一团,什么也听不进去。
明欣那么喜欢孩子,却让她来抓落胎药。
一定是不情愿,明欣肯定是被迫的。她不喜欢那人,自然也厌恶这个孩子。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
江沅攥紧拳头,眸中淬了火。
不行,这事她得问清楚。若是让她知道是谁,她定要让那王八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这儿,她怒气冲冲迈步朝外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