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下斑驳的亮影。时不时有鸟儿从树上惊起,留下清脆的鸟鸣声回荡在山间。
任江沅的脚步再快,也赶不上遥遥在前的几人,但她也没让那团鹅黄色离开自己的视线。
五龙山地形复杂,山路盘旋曲折,好在整座山并不十分高,江沅走了不多时,便远远看见山头上的寨墙。
高大的寨墙绵延数里,一眼望不到头,把山寨遮挡得严严实实。
钱宝儿停顿片刻,随即被另外两人拥挟着继续前行。
江沅眼见着那团鹅黄色被缓缓闭合的寨门掩起。她加快脚步,不多时亦跟着消失在寨墙后。
寨墙里面,别有洞天。
屋舍一间连着一间,分布在不怎么平坦的山地上,错落有致,并不显得凌乱。一眼望去,与普通村舍无异。
江沅眨了眨眼睛。
山寨里有百十号人。
彼时她只当是那山贼说大话,故意唬人罢了,现在看来,他倒是实事求是。
江沅不知道钱宝儿被掳到何处,又担心贸然冲出去会打草惊蛇,只得耐着性子,匿在角落里等待时机。
有人朝这边走来。
男子个子不高,身材略胖,手里拎着个麻布袋——正是钱宝儿去市集
时手里提的那只。
他一面走,一面悠闲自得哼着不着调的曲子。
麻布袋子晃晃悠悠,经过角落时,倏地一下,连同人影一起消失了。
曲声戛然而止。
“别动!”江沅麻利地将男子双臂反剪,捂住了他的嘴。
男子先是惊诧,随即反应过来,扭着身子拼命想要挣脱,无奈双臂被死死钳住,一番挣扎下来,倒是累的自己满头冒汗。
“我问你。”江沅眼露凶光,微微松了捂在他口上的手:“那个掳来的姑娘在哪儿?”
“什么掳来的姑娘?”男子一脸茫然。
装的还挺像。
“就是方才被带进山寨那个。”江沅朝落在地上的麻布袋看了眼,不耐烦道。
“钱宝儿?”男子总算反应过来:“她在东首那间屋,跟大当家他们在一起。”
他咽了口唾沫:“我都照实说了,现在总能放手了吧?”
双手被江沅钳住这一会儿,男子已经有些吃不住劲儿了。
江沅点点头,顺手扯下麻布袋上的系绳。
……
拐角处的阴影把微胖身形遮得不留半分痕迹。
男子嘴里塞了团麻布,双手被绳子捆的结结实实。
方才那青衫少年的确放了手。
可他……还是动不了啊!
……
眼下正值吃午饭的时候,寨子里炊烟袅袅,渐渐热闹起来。
东首那间屋子门窗紧闭。
江沅思忖片刻。
若是晚上,她大可以上房揭瓦,先探探屋内的情形再做打算。可现在是大白天,山寨里这么多双眼睛盯
着呢。
不如……
她朝紧闭的屋门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