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疼你了?”沈良玉的目光落到她的左腕。
白皙的肌肤上,隐隐现出花瓣样的绯色。
是处很特别的胎记。
上回江沅左臂受伤,他在上药时便注意到了。
平时颜色淡到完全看不出,但只要运了内力或是气血流转,这胎记便会渐渐变得清晰——直至从粉白到艳红,恍若一朵绯色的梨花。
“别小瞧人。”江沅不屑道:“我让着你罢了。”
“是么?”沈良玉收回目光,扬起唇角:“那不妨再来。”
清风徐过,翻动桌上的字纸,那一团“鸭肠”似乎也突然间有了精神,跟着摇头晃脑。
竹里馆,倒是个翻阅兵书,切磋武艺的好地方。
……
“回来了。”纪鄢见沈初进门,帮他褪下外面的衣衫。
沈初闷声答应一句,没再言语。
“有心事?”纪鄢拢起手中的衣衫。
多年夫妻,沈初心中有事,自然瞒不过她的眼睛。
“没什么。”沈初欲言又止。
“方才成煜来找你,说是有事。”纪鄢把衣衫挂好,并不追问。
她了解沈初的性子。这人脾气犟的很。若是他不想说,旁人无论如何也问不出什么。
沈初有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迈步朝院外走去。
一
面走,一面在心中反复思量。
他何以听不明白周志萍的话。
依着他的脾气,了解事情原委之后,当是马上把人送出府去。但一想到那姑娘的样貌,他又犹豫了。
肖似故人。
若是当年祁瑥的女儿没有死,便该是这般年纪,这副样貌。
只是故人已逝,没人能验证这事的真伪。
路过竹里馆旁的竹丛时,他隐约听到些动静——
跟昨晚房顶上的动静差不多。
沈初停下脚步。
……
“这里有破绽。”沈良玉在江沅右肩上轻点一下,提醒道。
“若是这样呢?”江沅闪身避开,试着去掣沈良玉的左臂,紧跟着又一掌劈向他的右肩。
别看昨晚两人在房顶上闹的凶,该虚心讨教的时候,她从来都能屈能伸。
沈良玉堪堪躲过,没有还手。
“你最好认真些。”江沅不高兴道:“免得待会输得无力招架,下不来台。”
……
认真的结果,便是两人互有胜负。
完全像是昨夜的翻版,只不过是从撷秀苑的房顶上,滚到了竹里馆的石桌上。
“够了么?”沈良玉无奈道。
如果现在被压制住的人是沈良玉,江沅觉得,自己一定要说没够。
“够了。”她心不甘情不愿道。
“起来吧。”沈良玉笑笑,一把将她拉起来。
江沅站稳,立即抖落了他的手,轻嘶一声揉了揉手腕。
白玉般的肌肤上,一点花瓣愈发清晰。在阳光下,嫣红似血。
饶是站在在竹叶之后,亦能看得清清
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