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
江沅一下子便恼了,饶是在月色下,都清晰见着脸颊泛了红。
宸和园当晚……
她攀住沈良玉,想让这人给自己一掌。
只是……后来事情的发展,与她最初的设想并不一样。
结实的臂膀将她牢牢束缚在怀中。江沅能清楚地听见对方的心跳,强健,有力,比她自己的心跳还要快。
唇瓣被覆住时,温柔又不失力道。
她的脑子空白了片刻。
绵软灼热……
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
沈良玉……你混蛋!
既恼且燥。
但这种感觉,似乎又很好……
她试着抱了抱沈良玉,却换来了更加炽烈的反馈。
不如……
一起混蛋算了……
……
清冽气息漫在舌尖之际,江沅猛然清醒过来。
她这是在干、什、么?!
攀在颈上的手慢慢松开,一点一点向下挪,直到落在灼热的胸膛之上。
仗着心底最后一丝清明,她使出了毕生所学。
依着她当时的状况,“毕生所学”并没有什么威力,但这一掌,足够把沈良玉推开,让她从死死禁锢住自己的怀里脱身。
然后。
她踉踉跄跄跑出退思居,一头扎进了玉镜湖。
湖水寒凉,果然让她清醒了。
但不过片刻,江沅又清醒地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她不会水。
咕嘟……咕……
……
最后还是沈良玉下水,把她捞了起来。
……
江沅默默喝了口酒。
她又稀里糊涂欠下了救命之恩。
混蛋。
月色无声洒落,屋顶上一时安静。
“你去退思
居做什么?”沈良玉问道。
“去……看画。就真的只是看看。”江沅诚恳道。
她又没疯,怎么会顶着沈宛曈的名号,在皇帝老儿眼皮底下偷画?
虽然……心里确实有点儿痒。
“之前几次,为什么偷画?”沈良玉刨根问底。
江沅沉默片刻。
“我明白你的意思。”
她闷闷灌了口酒:
“为什么不直接偷银子呢?”
沈良玉:……
江沅眯起眼睛。
月色如水般清明,堪堪映亮她的脸庞。
“不窃金银,不可杀人。”懒得解释,她便只淡淡一句。
甫进师门,小盗圣便交代她这句话。
偷金窃银,贪欲最终会膨胀无度,反噬自身;若要开了杀戒,早晚会嗜杀成瘾,再无法收手。
“是我把你救起来的。”酒壶不知什么时候又到了沈良玉手里。
“该要怎么报答我?”
口气听不出是玩笑还是认真。
江沅:……
“沈良玉,你不要太过分。”她一把又将酒壶抢了回来。
跟上回黄陂坡一样,这次也是一笔糊涂账。
照她想的,自己凑过去,沈良玉定是会结结实实给她一掌。
鬼知道后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无比惋惜。
“算了。”闷下一口酒,江沅大度道:
“你那时醉了,我不同你计较。”
“你何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