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一会儿把银票留下就行!
她正暗自思忖着,耳边突然飘来阴阳怪气一句:
“是来接哪位姑娘啊?”
这声音端的是耳熟。
老鸨的心猛然一抽。
回头一看,果然是熟人。
陈萱面色阴沉,身后跟着十来个丫鬟和家丁。
阵仗,比上回更甚。
“陈……姑娘。”、老鸨面上的表情瞬时变了形。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轿子在这儿等着呢。”陈萱绷起脸,冷着声道:“快点儿把姑娘请出来吧。”
听这话,大有今日不顺着她的意,她就不走了的意思。
老鸨的眼珠转了转,不知如何是好。
要是不把明欣叫出来吧,陈二小姐杵在凝翠阁门口不依不饶;要是把人叫出来吧,今天这事……八成得闹到无法收场!
心里犹疑着,老鸨不由得偷偷朝宋澍瞟了眼。
宋澍的脸色也不好看。
他把目光转向陈萱,嫌恶地皱了皱眉。
上回在凝翠阁闹的那一出,已然沦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亦惹得父兄不悦。这一次,他不想再横生枝节。
思及此处,宋澍转身想走。
老鸨见状,心里着急。
有陈二小姐杵在跟前,她想把宋澍叫住,却又不
敢开口,直憋得面上表情扭曲。
不过,有人替她开口了。
“靖文。”陈萱冷冷看向宋澍,语带讥诮:
“人还没接到呢。现在就走,是不是太心急了?”
说罢,她示意府中下人阻住宋澍的去路。
周围渐渐聚了些看热闹的人。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宋澍面色铁青:“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
陈萱看着这个“未婚夫君”,心里失望透顶:“宋靖文,两万两银子,你可真是舍得。”
“两万两”一出口,人群中瞬时响起小声议论。
宋澍黑着脸,朝老鸨看去。
老鸨的手抖了抖,手中一条香粉帕子,摇的像是春风里的柳条。
她害怕引火烧身,不敢插话,心里头可是冤屈的紧。
天地良心!这两万两银子的事儿,她可没说出去过!
“你我尚未成亲,就急着把这个花娘接进门。”陈萱只觉胸口憋闷:“宋靖文,你当我是什么?”
看热闹的人愈发多了。
宋澍的眉头狠狠拧起。
“这般当众胡闹,成何体统!”他低声斥道:
“亲事在即,你便是不为我着想,也当要顾及宋陈两家的颜面!”
仿若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陈萱的心,彻底凉了。
宋澍从未想过要给她一个交代。到了这个时候,这人心里头念着的,还是他自己。
父母让她隐忍,姐妹劝她包容。
倒是那日,明欣的一句话点醒了她:
这桩婚事是陈姑娘自己的。到底该怎么做,须得陈姑娘自
己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