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怎么突然间声音都变高了。
“沐颖,你有没有去?”
“我……”秦沐颖顿了顿,摇摇头:“没有。”
骆云宁睁大眼睛:“你怎么不让……”
突然意识到沈良玉的妹妹就在身后,骆云宁及时收了口。
秦沐颖尴尬叉开话题:“现在天气渐渐暖了,不如下月初我们一道去长扬榭赏花吧。”
“我大抵是去不了了。”骆云宁故意惋惜道:“义兄与我约好了,到时要去兴华苑听戏。”
声音忽而又高了几分。
江沅:……
不过,骆云宁一口一个义兄,
倒是……让她想了什么。
……
回到沈府,江沅径自去了竹里馆。
桌上整整齐齐一摞字纸,她走过去翻了翻,随手拿起一张,只见上面写着: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弯曲的字迹活像是鸭肠,偏还杂糅着一团团墨迹,把相邻的字涂蘸在一处,显得既怪异又滑稽。
是她亲笔所书。
江沅:……
面上一红,她赶紧把这纸团起来扔进字纸篓里。
皱着眉一张张翻下去,江沅终于找到几幅沈良玉写的字。
之前沈良玉代她给“父母”写过几封家书,是以她认识沈良玉的字。
江沅对着那几幅字认真看了一会儿,然后端端正正坐下,提笔蘸墨,开始在纸上刷刷点点。
写了几个字,她停下笔,蹙着眉摇摇头,胡乱把字涂抹了放在旁边,重新又取过一张纸。
……
眉尖微微凝起,一笔一划极是认真。
屋门微敞,阳光泻进来,落在她的身上。
江沅把自己写的与沈良玉的字两相对照。
只能说,
一点也不像。
江沅:……
这只手显然还是开门撬锁时更好使。
……
她写的认真,完全没有留意到门外之人。
沈良玉刚从程端府上回来,他路过竹里馆,一眼看见江沅伏在桌上写着什么。
他停下脚步,在屋外静静看了一会儿,方才迈步进门。
“在写什么?”
“没什么!”江沅赶紧将手边的字抹掉:“只是突然想练字。”
听她这么说,沈良玉倒是并不觉得意外。
纪鄢每每看到女儿的“真迹”,总要扼腕叹息半天,亦不止一次提起过,让她有空时多到竹里馆誊写字帖。
“要写什么?”沈良玉从她手中接过笔来:“要不要我帮你写?”
江沅心中一动。
“不如……你教我怎么写吧。”她抿起唇,很是认真:
“就写‘沈良玉’三字。”
提笔的手微微一顿。
“既是要做沈宛曈。”江沅难得乖巧地帮他把纸铺开展平:“自然要写好兄长的名字。”
“是么?”
沈良玉淡淡落下一句,听不出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不过,他已然握住了她的手。
一笔一划,隽秀工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