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空空荡荡,再无其他。江沅停留片刻,步履轻盈上了楼梯。
二楼同一楼的格局差不多,只是墙边多了几排格架,上面摆满了大小长短不一的匣子。
要找的东西……大抵便是在这里。
江沅环视一圈,目光很快落定于摞在一起的几个长匣上。字画的尺寸特殊,是以盛装字画的卷轴盒匣最好辨认。
她心中一喜,快步走了过去。
落锁开匣。
江沅眨眨眼睛,双手一顿。
空的?
她微微蹙眉,把手里的匣子推到一边,动手又开了一个。
还是空的。
江沅不信邪,干脆把所有长匣都挑开。
“……”
全是空的!
江沅怔愣片刻。
混蛋。
啪、啪、啪……
开始她还用玄铁开锁,后来不耐烦了,干脆直接上手把锁扭断。
这大抵是她有生以来来开锁最多的一晚。
满格架的盒匣,无论大小长短,统统被她翻了个遍。
不出意外,跟之前那几只长匣一样,俱都是空空如也。
江沅心中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难怪一个从未出仕,只凭封号俸禄的侯府子弟可以过得比当朝大员还要滋润阔绰,账簿上月月亏空却依然有钱置办最好的首饰器具,还能眼都不眨地一晚豪掷两千两银子请人吃饭……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最大的贼是什么?
家贼。
银子不会凭空变出来。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碰着个不肖子孙,那便是靠“楼”吃“楼”,把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偷偷拿去变卖,换成银子供自己挥霍。
承恩楼,
早已经被掏空了。
混蛋!
江沅恨恨地骂了一句。
她为这事忙活了这么久,不仅被迫上台溜了一圈,还莫名其妙看了场伦理大戏。论生气的程度,她大抵是丝毫不亚于杨家祖宗的。
江沅沉着脸,一脚踢开旁边的空盒子,转身下楼。
刚走了两步,头顶上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
声音不大,但在黑夜里格外清晰。
江沅顿住脚步,仰头往上方看看。
上面是三楼。
她犹豫一下,转身上了楼。
与下面两层不同,三楼空空荡荡,显得格外开阔。
是以她一眼便看见,角落坐着个人。
江沅睁大眼睛,下意识后退两步。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江沅,那人先是一愣,随后开始拼命挣扎,口中发出喑哑之声。
江沅这才看清楚,对方的手脚被牢牢缚住,嘴也被堵上了。
她走到那人近前,蹲下身子。
四目相对。
对面是个年轻女子。
见江沅近得身来,她眼神中满是惊恐,双腿蹬地,使劲挣扎着想要躲开,只可惜她的手脚都被牢牢绑缚着,这一动,不仅没能躲闪,反而身子一歪,朝地上重重栽去。
江沅一把将人扶住:
“别怕!我不是坏人。”
听她这么一说,姑娘的眼中瞬间燃起了希望。
江沅麻利地解开她手脚上的绳子,又把她嘴里的布团扯出来扔到一边。
“你是谁?为什么被绑在这里?”
“我……我是傅琼英。”姑娘哆哆嗦嗦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