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门外。
何榆站在巷口,朝沈府这边看着。
那晚,沈姑娘落了些东西在他那儿。他想了几日,还是觉得该给沈姑娘送来。他又忆起那夜沈姑娘的簪子丢了,便去祥凤楼让人新打了支金簪,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其实……大抵只是想见她一面。
虽然没见着人,他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不过,从沈姑娘的兄长那里得知她一切都好,便也安心了。
夜幕渐垂。
落雪堂里,一桌子饭菜热气腾腾。
清蒸鲈鱼,红烧带鱼,黄骨鱼汤……
沈良玉淡然拿起筷子:“吃饭。”
江沅:……
既然沈良玉要她留下,那她就该吃吃,该喝喝,反正她在沈府一日,便做一日沈宛曈,就算她把沈府的鱼都吃光了,那也是应该的。
想通这一点,江沅端起饭碗,大快朵颐。
沈良玉神色淡然,如平时一般,夹了块鱼肉,仔细将刺剔干净,放到她的碗里。
江沅:……
总不见得是她在沈府住了两月,这人真的与她处出兄妹之情了吧?
她一面心中嘀咕,一面把鱼肉送入口中。
别管这兄妹情深是真是假,这鱼肉反正是真的。
“庆云班今日来人,给你送了些东西。”
江沅顿住手上的动作。
她这才注意到,旁边小几上摆了个小巧的水青色布包。
江沅打开布包。
锦囊、绢帕……她把东西一样样拿出来看。
都是那晚她换衣服时落在何榆屋中的随身物件。
多了支金簪。
“这个不是我的。”江沅看了几眼。
这支簪子很好看,簪尾一朵牡丹花灼灼盛放,金簪掂在手中亦有些份量,可见价值不菲。
沈良玉的脸色微不可查地变了变:“许是特地送给你的。”
江沅皱皱眉头。
这支金簪太过贵重,她得找机会还回去。
“阿沅?”
“嗯?”江沅摆弄着簪子,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但只一瞬间,她便反应过来,僵在原地。
方才那一句“阿沅”太过自然,自然而然到这名字仿佛已经从沈良玉口中说出过无数遍,竟是让她毫无察觉便应下了。
沈良玉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你方才叫我什么?”江沅舔舔嘴唇,心中犹且抱有一丝幻想。
、
“不是叫阿沅么?”沈良玉意味深长道。
他方才不过是试探着唤她一声罢了。
“我……”江沅一时语塞。
沈良玉不动声色看向桌上。
目之所及,锦囊旁边静静躺着方绢帕,帕子一角,用水青色丝线工工整整绣着个“沅”字。
江沅:……
是明欣给她绣的。
沈良玉把绢帕翻过来细看,似是无心地又唤了句:“阿沅。”
这一声甚是温和,却听得江沅胸闷气短,青筋直跳。
“给我!”她猛然探身,上前便抢。
沈良玉攥住绢帕,靠着椅背迅疾往后一撤,绢帕的滚丝边堪堪从江沅手背上滑过。
江沅扑了个空,险些同椅子一道摔在地上,她扶了把桌案,飞快扣住沈良玉一只手腕。
她的速度同沈良玉差不多,但力气显然比不过对方。
是以她没能如预想中那般,牵住沈良玉而后把他扯过来,倒是让沈良玉反扣住手臂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