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个球塞人嘴里。
找画,验货,收拢。
一气呵成。
临了,江沅出门前看了看被捆得像只粽子一样的方二小姐。
她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做贼是不假,但她不伤人,尤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身上的绑绳一松,方二小姐顾不上衣不蔽体,深一脚浅一脚没命地往祠堂外面跑。黑灯瞎火,她跑得又慌又急,一个没留神,脚下打滑摔进了池塘里。
后面的事情,江沅就不知道了。
在府中众人听到动静赶来之前,她已然带着画翻出方府围墙,消失于重重夜幕之中……
“宛曈?”
沈良玉看看落在桌上的筷子。
“啊。”江沅这才反应过来,抬眸之际,正对上一双眯起的笑眼。
“宛曈定是吓坏了吧?”程端将两支筷子敛起,端端正正放在一旁:“早知如此,我便不该说这些的。”
江沅默默推开饭碗。她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说什么污了方二小姐清白,明明是方府恶意辱没她花盗的名声。
就这空口白牙一通胡说,好端端花盗的名头愣是给杜撰成了‘盗花’。
“我原本也只为给成煜提个醒。窃贼如此猖獗,府上平日里还是要多加防范。尤其是现在宛曈回来了。”程端若无其事看江沅一眼,摆摆手,笑着道:“不说了不说了。”
听他这样讲,沈良玉先是点头,随即有些不解:“盗贼横行,闹出这么大动静,平津府衙竟是还没将人羁住么?”
“人尚未捉到。府衙那边只说是这贼来无形去无影,功夫了得。”
“怕是府衙里的捕快无能,推脱罢了。”沈良玉不屑地摇摇头。
“倒也未必,这贼人是有些本事。前些日子,人甚至还跑到常大人府上去闹了一场。”程端手中的筷子动了动,欲言又止:
“要说起来……算了,不说也罢。”
江沅:……
“程大人不妨再说说看。”她心里有种模模糊糊不好的预感。
“这贼夜入常府,意欲挟常大人行苟且之事。”抢在沈良玉阻止之前,程端一句话将整件事概而括之。
“你说啥?”江沅脑子嗡的一声,脸都绿了。
沈良玉这回倒是没有拦着程端往下讲,他也被这话惊的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事说来可笑,”程端哂笑一声,不慌不忙把整件事娓娓道来。
江沅一面听,一面拼命摇头。
那晚她去了常府不假,事情也办得很顺利。只是临走的时候,无意中窥见常畑屋中藏着个庆元戏班的清俊小生。
而常畑……正在强迫人家行不可描述之事。
江沅本来不想管这闲事,可不知怎么的,脑中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
等我长大了,也要当大侠!
是来喜坊的小豆子上次同她说的。
她笑着问为什么。
那孩子说,穷人太苦,总是受欺负,她想着长大了能行侠仗义,为穷苦人做些事。
江沅回头往常畑屋中瞅瞅,眯起眼睛……
反正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一动手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