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贺雪得了侯府退亲的赔礼,今日一早便要去瞧瞧。
她怀里揣上地契,带上云汐,上了辆马车,便出门了。
贺宅离西市近,便先去看了西市的铺子。
在西市偏僻处,是一间两层楼有五开间的粥铺。店里空荡荡的,除了一个看店跑腿的伙计,一个烤饼的师傅以外,连个人影都没有。
西市多为平民聚集,平民一般不在外吃饭,这粥铺看着就生意惨淡。生意好的铺子,侯府怎么可能给她呢。
见有客上门,烤饼师傅瞧着那伙计还在一旁打瞌睡,便笑着迎了上来。
“客官,我们这粥都是当天熬的,饼也是现烤的,来份尝尝?”
贺雪走进粥铺,云汐瞧见那桌子凳子都是一层灰,当即掏出一块布,擦了起来。
云汐擦了三遍,这才觉得干净了,“小姐,好了。”
贺雪神情未动,坐了下来,看着神情疲倦走到跟前的伙计,开口道:“去把你们掌柜叫来。”
伙计一脸不耐,忽的想到什么,当即堆起谄媚的笑道:“您就是新东家?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喊。”
云汐四下里打量了一番,竟还瞧见蜘蛛网,不由咋舌道:“这些人可真懒,这都不是十天半个月能积攒的灰。”
“嗯。”贺雪闻到烤饼的香气,便朝门口的师傅喊道:“来两张饼。”
“好嘞!”师傅从炉子里掏出两张大饼,送了过来。“您尝尝。”
这饼很薄,一口咬下,很是酥脆,带着股肉香,十分好吃。
“嗯,不错!”贺雪赞道。要不是她早饭已经吃过,定然还要再吃几块。
这饼主要是面粉,上面撒了芝麻,里面连个肉末都看不到,也不知道这师傅是怎么做的,肉香很浓,成本却不高。
贺雪一张饼吃完后,又等了一会,掌柜才从楼上下来。
他大约四十岁左右,不紧不慢走到贺雪面前后,也不知哪来的底气,有着几分明显的傲慢,开口道:“你就是新东家?”
“对!”贺雪将粥铺地地契压在桌上。
掌柜看了眼地契,便伸手讨要道:“那劳烦东家,把我三个月的月例结算一下。”
“还有我的。”伙计凑上前来,一脸期待的望着她。
贺雪翻手,手心朝上。“账本!”
掌柜这才将带来的一本账册放到她跟前。
贺雪翻了翻,这店盘下来也就半年时间,从开业到现在,每月都亏损。每日都要倒掉不少粥,扔掉不少饼,加上店里三个人的工资开销,每月交给巡城司的管理费。每月得亏十几两银子,半年下来,亏了有近百两。
云汐一瞧便急了,“小姐,这店哪里值八百两黄金,不能日进斗金,反而还每日亏钱!这地段又是最偏的,我瞧着这铺子撑死了也就值个三百两。”
贺雪没有理会云汐,就算只值三百两,那也是白拿的,没什么不好的。又不是真花八百两黄金买的。
“这铺子我侯府以价值八百两黄金的价抵给我了,这是协议。”贺雪将退亲协议掏了出来,放在桌上。
掌柜拿起协议,伙计在一旁也伸头去看,上面白纸黑字确实写了。
“你们的月例是侯府欠的,便该问侯府去结,与我无关。而且我盘的是铺子,并不收人。所以麻烦你们收拾收拾走人。”贺雪冷声道。
掌柜和伙计都是侯府的人,见贺雪不给钱便赶人,都嘀嘀咕咕,却也没有办法,只能走人。
掌柜和伙计这边前脚刚出门,那边米商和面商还有油商等都登门要债来了。
据说是这粥铺欠了他们的货款,他们闻言换了新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