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多,但足够纪永言用来扛过这段最黑暗的时光。
纪永言拿到那张卡时,哭得泣不成声,更加坚定了要捞谷丽桦出来的决心。
他先是去求了纪伟菘。
可不论他怎么央求,都没能见着纪伟菘,只有助理带过来的一句话:“纪董说,他不认你这个儿子,更不会对你的母亲留手,让你死了这条心,趁早离开。”
纪永言只能辗转再次找上纪淮。
见到纪淮。
纪永言没有任何迟疑,哐当一声直接跪在纪淮面前,神色凛然,态度坚定:“纪淮,求你放过我妈,只要你能放过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纪淮看着纪永言,沉默了很久。
久到纪永言没按捺住,再次开口求告:“纪淮,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她毕竟是我的母亲。”
纪淮开口,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被关进去吗?”
纪永言喉间一梗。
他当然知道。
但他还是态度强硬地急声道:“如果不是你横插一杠,
把她逼上绝路,她绝不会动你。”
“我只是把她这些年做的事,告知给了当事人而已!她所做的一切,都源于自身,与我无关!纪永言,你没有资格要求我,更遑论道德绑架。”
至此。
纪淮看向纪永言的眼中,再无感情可言。
他和纪永言,终究是难以契合的天然对立面。
“纪淮,我求你了,只要你能高抬贵手,我会带她来感谢你的,我能保证,保证她不会再向你下手。”
纪永言心慌不已。
“当街谋杀未遂,影响恶劣且属于刑事责任,即使我不追究,她也不会脱罪,你求我没用。”
“你可以出具谅解书。”
纪永言满眼渴望:“纪淮——”
“纪永言,我不会帮你,这件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纪淮”
纪永言心死了。
他跌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恍然间,他只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被抽离了出去。
他整个人空空荡荡,他眼中的世界,好像蒙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薄雾。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纪淮那离开的。
他只知道。
所有的一切都完了。
他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谷丽桦。
刺目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他抬头迎着太阳看去。
好像很热,又好像冷得很刺骨。
他好像做错了什么。
可他又捋不清,他到底是从哪一步开始错的。
纪伟菘绝非等闲之辈。
谷丽桦再怎么筹谋算计,也不可能从他头上越过去。
在纪伟菘明里暗
里的运作下。
谷丽桦被判了,而且被判得很重。
事情进展快得可怕。
谷丽桦花重金请来的律师,在纪伟菘专业律师团队的针对下,连屁都不是。
谷丽桦下狱当天。
纪永言去看了她一次。
自这之后,纪永言便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出现过。